皇太後娘娘居住的慈安宮內,鮑天麟雙膝跪地。
雍容華貴母儀天下的皇太後慈愛的看著跪在地上也高人一等的兒子,搖著頭:“天麟孩兒,不是母後說你,此事萬萬不可。先不說這個金若離品貌如何,單是這定安王本宮就難以開口。孩兒倒是說說,哪有做王爺的搶臣子夫人的?”
鮑天麟低著頭:“可是母後,金若離肚子裏已有孩兒的骨肉,孩兒要留住我的骨肉。”
說起孩子,皇太後眼裏閃過一絲喜悅,兩個兒子到現在也沒給她一個孫子抱抱。
隨即她的眼睛沉了下來:“天麟,孩兒如果是我們皇家血脈,我們一定不能讓他流落別處,可是這種事情母後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不要說定安王那裏不好說。就是她還未出閣就有了孩兒,也不能讓她進入皇家。”
“母後,這都是孩兒的錯,是孩兒對她情不自禁。”鮑天麟不敢抬頭。
皇太後年紀慢慢大了,兩個兒子這些年來讓她擔驚受怕,現在總算安定下來,一個做了皇上,一個也戰功赫赫。她對兒子的那份愛也升級。
不管答應不答應,看兒子跪在地上心裏就不忍心。
“起來吧,天麟,起來我們慢慢的商量。”
“母後,孩兒不起來。求母後成全。”
鮑天麟很執著的跪在地上,他知道沒有母後的懿旨,這樁婚事就成不了。
“天麟,不可這麼執拗。”皇太後心疼兒子,卻不想那個出身貧賤的女子做自己的兒媳婦,臉色沉了下來。
“請母後成全。”
鮑天麟勾著頭直勾勾的跪著。
皇太後見鮑天麟不肯起來,有點著急:“孩兒,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固執。”
鮑天麟小聲說:“母後答應孩兒就起來。”
“母後要是不答應呢?”
“孩兒就長跪不起。”
“這孩子。”
皇太後氣呼呼的拂袖而去,鮑天麟直直的跪在地上。
因為母子相見有話要說,旁邊伺候著的嬤嬤宮女太監們都退了下去。諾大的慈安宮大殿內,鮑天麟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地上。
皇太後躺在鳳塌之上微微閉著眼睛問一旁伺候著的嬤嬤:“陳嬤嬤,王爺走了嗎?”
皇太後的陪嫁丫鬟,現在的貼身嬤嬤陳嬤嬤殷勤的將宮女手裏的香茶奉上:“回太後娘娘。還沒走。王爺看來是鐵了心了。”
皇太後歎息一聲:“這孩子,本宮就說他為什麼從來不談他的親事,一說起這個就躲得遠遠地,原來是為了這個定安王的義父。”
“王爺一向做事認真執著。”陳嬤嬤低眉順目道:“太後娘娘,也許這個定安王的義女,確實有什麼獨特之處。”
“一個鄉下女子,能有什麼獨特之處。”皇太後不屑的說:“一定是天麟從小在宮裏長大,沒見過鄉下女子,一時被迷惑了。我看他現在隻是為了給一個交代,我們不理會他,先讓他跪著。陳嬤嬤你派人去請皇上過來,這些年來他們兄弟感情甚篤,看看皇上怎麼說。”
鮑天麟在地上跪了一天一夜,鮑天角上完早朝,匆匆趕來,見他還直挺挺的跪著,拉了他一把:“天麟,一個人跪在這裏幹什麼,起來吧。”
鮑天麟見鮑天角身著龍袍,王者之氣撲麵而來,眼珠子一轉,嬉皮笑臉的拉著他的龍袍涎著臉說:“大哥,母後還沒答應呢,大哥可要幫忙,如果母後不喜歡金若離的話,臣弟就帶她離開都城。”
鮑天麟的臉上帶著久違了的熱情洋溢,就像十幾年前一樣。聽到他喊大哥。一點沒了現在的威震天下的神威,鮑天角心裏隱隱的不安散去。他喜歡聽鮑天麟叫他大哥,而不是什麼皇上,聽著有一種不安。
他威嚴的臉上露出笑意:“天麟,大哥隻能幫忙說一說,至於母後點不點頭,還要看母後的意思。”
“反正大哥幫忙就好了,隻要大哥幫忙,母後一定還會點頭的。”鮑天麟的臉上帶著討好的表情,大大的眼睛露出期盼:“大哥,全靠你了。”
幾聲大哥叫的鮑天角心裏的失落也隨之散去,他之所以一天一夜直到皇太後派人來請才過來,是因為心裏一時接受不了鮑天麟和若離之間的情。
和鮑天麟相比,若離的分量自然小了很多,當然不能為了一個女子失去了兄弟之情,況且這個女子想在已經有了弟弟的骨肉,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隻有這個親弟弟才值得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