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泓涵因為元熙那句話而臉『色』扭曲。
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很美,目前為止泓涵沒有見過比他更美的男人。
但如此美的男人卻一點也不女氣,你絕對不會搞錯他的『性』別。
他不止美,他那一身風華也是極為罕見,他像一束光,照亮了這昏暗的牢房。
他舉止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貴氣與矜傲,說明他地位非凡。
泓涵從未如此嫉妒一個人。
不止嫉妒他,他嫉妒一切所謂出身高貴的天之驕子。
明明淳於家族才是這世上最高貴的種族,為何如今卻要仰人鼻息?
元熙梳理完最後一絲頭發,這才抬頭認真打量了泓涵一番,他對自己的敵意太明顯了。
嗯,那個眼神,真是太熟悉了,是他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的眼神。
於是,他像從小做慣了的那樣,歪頭,『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你嫉妒我?”
猛然被戳中心思,泓涵仿佛被踩中尾巴的貓,“荒謬!本公子會嫉妒你一個階下囚?!”
元熙笑容加深,“你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嫉妒’兩個字。”
“嫉妒我比你好看,嫉妒我氣質比你好,嫉妒我······”
“夠了!”
泓涵一拳砸在牢房的柵欄上,臉『色』鐵青。
見元熙乖乖閉了嘴,他深呼吸口氣冷靜下來,忽然『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那又如何?”
“任你再好,你喜歡的人永遠不會喜歡你。”
哪怕被嫉妒衝昏了頭,泓涵也能清晰的看出這人不過是單相思而已。
少主並未對他懷有相同的感情。
空氣陡然一滯,仿佛是溫暖的氣流瞬間凝固成了冰!
元熙低垂著頭,莫名的氣勢壓抑得泓涵渾身僵硬,他聽到那人低沉的反問道:“哦?你知道什麼?”
哪怕血『液』都似乎被凍住了,泓涵還是滿意於打擊到了對方,他白著臉堅定的說道:“哼,傻子都看得出來,她不喜歡你!”
“你不過是個可憐蟲!”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泓涵眼前一花,脖子驟然一緊,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下意識抓住牢房欄杆,這才勉強站穩了身軀。
他驚駭的看過去,卻見原本坐在角落裏的人正單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沉沉望來的眼眸裏隻剩下一片漆黑。
那前一秒還仿佛盛著星光的美麗瞳眸,望進去便猶如墜入地獄。
沒有一絲光明。
泓涵毫無反抗之力,別說運轉仙靈力,就連精神力都被完全禁錮,抓住欄杆的手也早已脫力。
肺裏的空氣一點點流失,他視線逐漸模糊起來,身體也越來越無力。
這一刻他才真切的明白自己招惹了什麼樣可怕的存在。
即便是仙盟裏修為最高的幾個長老也不曾給他如此恐怖的感覺。
他不甘啊,好不容易才見到少主······
就在他意識越來越混沌,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少爺,您在幹嘛?”
六飛一進來就看見如此勁爆的畫麵,趕緊出聲阻止。
這仙盟貌似跟煜月姑娘有啥不可見人(你會不會用詞?)的關係,少爺可不能隨意殺人啊。
這道猶如天籟的聲音將泓涵從死神那裏解救出來,脖子上的力道一鬆,他瞬間癱軟在地。
“咳咳咳!”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每咳一次都是萬分折磨。
凝固壓抑的空氣緩緩回暖。
六飛大搖大擺的回到地牢,走到泓涵麵前看了兩眼,“這不是泓涵公子嗎?”
緩過氣來的泓涵驚愕的抬頭,這人竟然毫無聲息的就跑出了地牢?
似乎看明白他眼裏的疑『惑』,六飛笑得『露』出大白牙,“這就表演給你看哦。”
說完,他轉身輕輕揮了揮手,牢房邊緣泛起一陣漣漪,他再輕巧的將牢房的柵欄掰彎,一頭鑽了進去。
回頭再揮揮手,牢房恢複如初。
如此視仙盟地牢的陣法和銅牆鐵壁如無物······
他張了張嘴,虛弱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元熙靜靜的站在他麵前,低頭俯視過來,俾睨著他,“你沒有資格知道。”
“滾!”
飄逸的袖袍一揚,泓涵身軀不受控製的拔高後退,直直向著地牢出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