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一個麻煩。”時進識趣補充。
“他們真的都想你死?”廉君詢問。
時進用力點頭,還摸了摸手腕上的自殘痕跡。
餐廳裏安靜下來,良久,廉君伸手按了下桌邊的呼叫鈴,讓人撤了桌上的黃瓜宴,給時進上了一碗清湯麵。
“吃吧。”廉君開口。
時進摸不準他的想法,乖乖拿起筷子,小聲說道:“君少,我知道我的家庭環境比較複雜,但你放心,我會小心處理好的,盡量不給你惹麻煩……”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麻煩。”廉君打斷他的話,看他一眼,又讓人給他上了兩個荷包蛋,說道,“微博的事情我會處理,你最近少出門……那個容洲中認出你沒有?”
時進搖頭,感動得雙眼變成了荷包蛋,看著廉君,淚汪汪:“君少,你對我真好……”
廉君挪開視線,十分絕情:“別頂著這頭亂七八糟的頭發做這種表情,醜。”
時進:“……”
微博效應持續發酵,容洲中人氣太高,在微博發出之後,他的粉絲積極響應了他的號召,短短幾個小時內,就在全網範圍內挖出了總共十幾份由不同人從不同角度拍攝下的視頻,其中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清晰的足以截出時進的全臉照,讓人看清他的五官長相。
時進恨不得穿回昨晚,打死上台跳舞的自己。
“我總覺得再這麼下去,容洲中認出我隻是遲早的事。”時進心塞得不行。
小死想安慰,卻無法自欺欺人。胖瘦雖然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外貌,但減肥到底不是整容,五官特征是不會有大的變化的,而且時進青春期以前隻是微胖,用現在的照片和以前的照片對比一下,要認出來也不太難。
“不行,我得改變一下形象,不然以後都沒法出門了!”時進突然站起身,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小死嚇了一跳,問道:“進進,你想怎麼改變形象,整容嗎?”
“不是,整容太疼了。”時進搖頭,抬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無腦遷怒,“都是這頭騷氣的頭發惹的禍,我要把它剃了!”
小死:“……啊?”
晚餐時分,當廉君再看到時進時,時進的頭頂已經幹淨得一根毛都不剩了。
廉君放下筷子,麵無表情:“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嫌我之前的頭發醜嗎,所以我把它給剃了,嘿嘿。”時進摸著光頭傻笑。
事實證明,長得好看的人即使剃光頭那也是好看的,但是因為沒了頭發的修飾,時進現在看起來比之前更小了,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傻氣度和幼稚度簡直爆了表。
廉君定定看他的光頭幾秒,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怎麼了?”時進傻乎乎詢問。
廉君又看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他吃飯,自己也拿起了筷子,說道:“容洲中已經把微博刪了,並表示他隻是和大家開個玩笑,視頻裏跳舞的人其實是他認識的人。”
時進直接破音:“什麼?!他認出我了?”
“他不知道,這隻是對外的說法。我讓卦二通知了官方,讓官方以他們的名義聯係了容洲中,告訴容洲中你是官方派去接近犯人徐懷的臥底,希望他不要大肆宣傳臥底的照片,所以他配合官方給的說法,把微博刪除了。”廉君解釋。
“哦哦,是這樣啊……”時進淡定下來,這才注意到廉君手邊又擺著一碗湯,忙狗腿十足地誇道,“君少又喝湯啊,最近都不挑食了呢,真好。”
廉君聞言直接按鈴讓人上了一顆水煮蛋,然後當著時進的麵殘忍切碎。
時進覺得頭頂涼颼颼的,知道自己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乖乖埋頭安靜吃飯。
……
轉眼又是半個月時間過去,通過廉君的後台操控,時進跳舞的視頻迅速過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網絡上。時進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不再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自己被幾個兄長認出來。
這期間徐懷已經被官方正式確定了交易人的身份,之後沒過多久,徐懷突然被人套了麻袋痛揍了一頓,還被扒光了丟在了零度酒吧門口,出了一次大醜。
再再之後,治好傷去外地散心的徐懷徹底消失了蹤影,再也沒有出現過,同時臨海的某艘遊輪突發事故,死了幾個國內外的遊客,激起了一波小小浪花後又迅速被人遺忘。
初冬的第一場雪不知不覺落了下來,時進用帽子圍巾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和卦二一起出門買東西。
“咱們真的要在b市過冬嗎?”時進詢問,聲音被圍巾弄得悶悶的。
卦二嫌棄地看他一眼,扭了扭自己光溜溜什麼都沒圍的脖子,回道:“本來原計劃是要去m國島上過冬的,但官方那邊又出了點事,拜托君少多留一陣,所以就隻能留下了。”
時進點頭表示明白,又問道:“那咱們這次出門是要買什麼,會所裏不是有專人負責采購嗎?”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卦二賣關子。
時進不滿地哼了一聲,和他一起上了車。
汽車朝著最近的商場行去,時進百無聊賴,伸手劃拉車窗上的霧氣玩。
車快到商場時,小死突然在時進腦內尖叫了起來。
時進嚇了一跳,手指打滑,身體一歪差點撲到了車門上,忙扶著門坐穩,在腦內問道:“怎麼了?”
“進進,你的進度條突然漲到了870!毫無預兆,突然就漲了!”小死慌得聲音都變了調。
時進虎軀一震,忙去看進度條的數值,反複確認過自己沒有眼花後,也傻了:“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漲了這麼多?!”
小死也搞不清楚,尖聲回道:“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