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仇人的麵前,全力以赴的話未必沒有了結其性命的可能,但音盞不想對方輕易死去,死亡根本彌補不了這些年自己所受的煎熬和痛苦,她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這些人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應有的代價。
再讓他們多享受一段日子吧。
音盞心道,慢慢來,一個一個解決……
“地上很舒服?”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熟悉的帶著嘲諷的語調,“真看不出來你這麼喜歡跪,不想起了?”
音盞回神,這才注意到在場的人都已經坐回原位,宮女開始井然有序地上菜,皇上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旁邊是皇後,再下來是嵐妃,翟天臨坐在右相旁邊的上位,與左相相對。
順承王府正好處在太子與左相之間,花燮與她說話時,引得南慕痕看了過來,溫和地笑道:“這下人看著麵生,估計是第一次進宮,有些嚇著了吧。”
“嗬!嚇著誰都不可能嚇著她。”
花燮在音盞臉上停留了幾息,順手抄起宮女剛上的一盤炙烤羊排遞過去,“腿軟了就多吃點,別盡給我丟人。”
音盞滿腔悲憤被他這一打岔消散了幾分,氣呼呼地站起來,拒絕了嗟來之食。
“不餓。”
滅族仇人就在麵前,她哪還有心情吃東西。
“呦!這還跪出骨氣來了。”花燮從盤中拿起一塊切好的羊排,放在鼻尖嗅了下,道:“新鮮宰殺的小羊排,肥瘦相間,肉質細膩,用炭火烤得香噴噴的,咬一口肉嫩多汁,你確定不吃?”
音盞:“……”
她扭開頭,眼不見為淨。
花王爺又看不下去了,對兒子道:“吃你自己的,老去撩撥一個下人做什麼。”
花燮被這個一針見血、發人深省的質問給問住了,是啊,自己為什麼老是去撩撥那個女人,等等,撩撥這個詞好像用得不對吧,他隻是怕她餓,然後鬧出什麼幺蛾子,對,是這樣,誰讓那女人那麼能吃,一盤糕點肯定不夠,得吃點紮實的。
想明白後,花燮將小羊排放回去,重新拿起一盤丁香珍珠雞,“不想吃羊,吃**。”
音盞:“……”
這人有病吧!
她再次扭開頭。
這下連花王妃都忍不了了,對兒子道:“燮兒,你別折騰人家了,這沒筷子沒碗的怎麼吃,手撕啊!”
花燮不以為意,“是啊,她平時都這麼吃的。”
音盞:“……”
花王妃:“……”
一旁的南慕痕突然笑了起來,聲音清朗溫潤,“前些日子聽說易之新收了兩個人,很是特別,本宮還當是謠言,今日一見,果然——很特別。”
花燮緩緩道:“既然是謠言,還是不要信的好。”
南慕痕笑了,“現在本宮看見了,也不能信?”
“當然不能。”花燮一本正經道:“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音盞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倒是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上方的皇上,開口道:“什麼虛的實的,也說給朕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