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顯然多慮了,這些金線看起來凝實,實際卻是虛的。
因為大多數人都是坐著,隻有言雪衣站著,金線往下探時,最先碰到的人就是他,於是眾人發生金線並不會被人體所阻,直接穿過了言雪衣的身體,即便他走動也不會受影響。
畢竟控製這些東西的是音盞的神識,而且金線本來就是特殊存在,是戌、亥虛空中的“真”,如果此刻結界空間裏有人,也是能看到八卦陣和那些金線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音盞頭上的汗珠將她麵紗都浸濕了,隨著呼吸一鬆一緊,言錦雯很想幫她擦一擦,但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打擾,隻好作罷。
金線觸及到祭台上時,音盞渾身一震,猛地睜開眼睛,雙手迅速掐了個訣打出,漫屋金線迅速收攏,回到八卦陣中,隻剩下唯一一根連接在其中一個牌位上。
那是位於祭台最上方的一個靈位,上麵寫著薄氏先祖之位,沒有名字。
眾人圍了過去,言錦雯道:“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結界在這個牌位裏?”
音盞的精神力消耗有些大,臉色微白,抬手擦了擦汗,才解釋道:“可以這麼說,陣法波動就是從這個牌位裏傳出來的。”
萬獸樓的一名手下驚奇道:“可是這牌位那麼小,怎麼能容納一個空間呢?更別說進到裏麵了。”
“你沒聽過須彌芥子嗎?”音盞道:“我所指的空間並非以大小來衡量,尋靈探位不會出錯,金線所指就是結界點。”
“那要怎麼進去?”花燮問。
音盞:“一般情況下,設下結界的人會留下鑰匙,比如一段口令,或者某個信物,憑那個就能進入結界。”
花燮攤手,“顯然我們沒有,那怎麼辦?”
音盞:“直接破開,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但有一定的危險性,因為結界被破壞後必然會引起空間崩潰。”
言雪衣問:“空間崩潰後會怎樣?”
音盞:“會死。”
眾人悚然。
音盞笑了笑,道:“其實也沒那麼恐怖,若是結界不大,空間崩塌後也不一定會死,隻是會迷失在虛空中,除非找到回來的坐標,不然就永遠迷失在其中。”
眾人表示完全沒有被安慰到,更恐怖了!
言雪衣:“從結界打開到崩塌之間會有一段時間吧,隻要動作快,或許能趕在崩塌前找到線索,我進去。”
“不行啊,少東家!”萬獸樓的人道:“萬一您出事了我們怎麼辦?”
如果是平時他們肯定不敢質疑言雪衣的決定,可困在這裏太久,眼看著有機會出去,隻好拚命抓住這一線生機,生怕發生變故。
音盞看向言雪衣,道:“沒事的,我一個人進去就行,如果血骨刀在裏麵,我幫你拿出來。”
“不是這樣。”言雪衣臉上閃過一絲被誤解的懊惱,“我是擔心你的安全,萬一有什麼,兩個人還能互相照料。”
其他幾人立即緊張起來,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開口。
音盞其實明白的,除了怕言雪衣會遇到危險,他們更擔心另一件事——萬一結界裏真的有傳送陣,他們進去後直接被傳送走了怎麼辦?剩下的言錦雯顯然沒有了戰力,花燮又是外人靠不住……
“這樣吧。”音盞道:“花公子陪我進去,如果有什麼以我們倆的實力絕對能對付。”
花燮一怔,意外地指了指自己。
言雪衣臉色則有些深沉,看了眼神情自然的音盞,最終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對於其他人而言,少東家就是主心骨,隻要他在就好,那個師妹也絕對不會不管他的。
於是最後決定音盞和花燮一起進入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