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長說完,也不與林木二人寒暄,直接進了楊小姐的屋子,他身後跟著的兩個道士也一並進去了。
清昕身子瘦削,也硬是擠進去了。
剛剛進入屋內,房裏伺候楊小姐的丫鬟們就被張道長趕了出去。清昕站在屋子角落的一扇雕花窗邊,看著張道長先是背著手走到了睡在黃花梨雕海棠羅漢床上的楊小姐,看了半會兒楊小姐安靜的睡顏。
張道長目光凝視得久了些。
半晌,張道長的右手向楊小姐的臉龐伸過去。
這道長不會垂涎人家的美貌吧?
清昕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神熱烈地注視著張道長伸出他那雙鹹豬手。
最後,就在清昕有一種‘好一個臭道士!被我逮住了吧’的感覺時,張道長的手停了下來,停在了楊小姐枕著的饕餮紋玉如意枕上,目光似有留戀。
清昕不知怎麼的,心裏竟然有點失望。
似乎是感覺到了清昕火辣辣的注視,張道長低咳了幾聲,又若無其事地背起手來,在屋子裏轉悠起來,東邊走走,西邊走走,最重要的是在人家小姐房內擺放的博古架上來回徘徊了好幾遍。
衝虛道觀特別厲害的映象是誰給他的?
清昕心裏誹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楊夫人過來了,連楊知府訕訕的表情都沒有理會,徑直走進了女兒的屋子,一進來就發現,包括清昕在內有四個道士站在女兒的屋子裏。
頓時有些生氣道:“我女兒的閨房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隨隨便便進去的,一堆人在我女兒屋子裏,這像個什麼樣子?”
張道長看了一眼門外的楊知府,楊知府屁都不敢放一聲,更是不敢與自家夫人對視,轉過頭不理張道長,就盯著門外走廊上束腰高幾上擺放的晚香玉,數著上麵有幾多花瓣。
“這位道長,可看出個所以然來沒有?我女兒幾時才能夠醒來?”楊夫人半點不客氣道。
張道長身後的兩位道士出了門,清昕也識趣地跟在後麵,卻在跨門檻的時候,被楊夫人攔住了。
“清昕道長,還請你就在裏麵看顧著,若是有什麼緊要的,也好去通知觀主一聲。”清昕聽了楊夫人的話,順勢就留了下來。
張道長有些不虞,說道:“貧道肯定是有辦法的,方才貧道已經看過了,不過邪祟詭計多端,貧道還得再準備準備,明日再開壇做法,方是穩妥。”
就知道自家老爺請來的道士跟前幾次的差不多,段數她都很熟悉。
“既然道長有辦法,那明日便做法吧,妾身會過來看著的,隻要我女兒不再變得更糟糕就行!”
楊夫人的話聽得張道長有些生氣,這楊小姐不過是一般的昏迷,身體看起來好得很,哪裏有傳聞那般病入膏肓的樣子?不過是清虛觀這幫子野道士先來了府上,又不知耍了什麼詭計使得這楊夫人對他們深信不疑。
真是愚昧無知!
不過為了表示自己有所作為,張道長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用朱砂畫的符紙,遞給了楊夫人,“這是清一符,專門驅邪用的,隨身攜帶,可保證小姐的身體不受邪祟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