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跟文傑離婚?不行,這絕對不行。”她一把抓著我的手,緊張道:“菲菲,你絕不能跟他離婚的,你要離婚了,你哥哥怎麼辦,你爸爸怎麼辦啊?你哥哥外麵還欠了十幾萬的債,小亮上學還需要錢的……菲菲,你去跟文傑跟你婆婆他們道歉啊,不管是什麼錯,都是一家人,你道個歉,大事化小不要鬧什麼離婚嘛,這樣多不好看是不是。”
“媽,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在你心裏,是不是隻要有錢,隻要淩浩好,我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啊?”
“不是這樣的,菲菲,你哥他……”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那些千篇一律用來敷衍應付的解釋,我已經聽膩了,也不想再聽。
直接打斷她道:“媽,你不要再說了,錯不在我,我不會去道歉的,爸爸的手術我會想辦法,其它的,我無能為力。”
“不是,你身邊這位我看著好像挺有錢的,不如你,你問他……”
“媽,你還能再厚顏無恥一點嗎?”我負氣轉身,含著淚拉著身邊的男人離開。
剛走到電梯口,男人便借故離開了。我抹掉眼眶裏的淚水,顧不得想丟臉的事,匆忙拿出電話,打電話找人借錢。
我將手機裏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聽我說想借錢不是陰陽怪氣地譏諷一頓,就是借故直接掛斷。我哀歎一聲,一顆心悲涼至極。
就在我絕望之時,離開的男人又出現在我的麵前,他將一張發票遞給我,說:“淩菲,你爸爸的住院費我已經交了五萬,這是發票你拿好,到時不夠再跟我說。”
我驚愕地看著他,頓時覺得像是做夢一般,好不真實。
“你,你怎麼……”
他看我不可置信的樣子,勾唇一笑,道:“先顧好伯父比較重要,其它的晚點再說。”
處理完爸爸的事,他開車載我回醫院。
車上,我忍不住道:“一天之內你就救了我兩次,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
他笑笑:“你好好的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他,他的五官很立體,棱角分明,斯文白淨的臉卻不失陽剛之氣。一套墨藍色的西裝外,搭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沉穩的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對我的長像還滿意嗎?”他調侃式的話語讓我立即尷尬地收回目光,臉頰滾燙,頓時宛如一隻煮熟了的蝦子。
我尷尬地低著頭,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我叫方逸塵。”他突然開口說道:“我是婦產科醫生,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我。”
“方逸塵?”我‘哦’了一聲,很快我便從包包裏拿出筆跟本子,低著頭唰唰利落地寫了張借條,道:“這是五萬元的借條,雖然我現在沒有工作,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賺錢還你的。或者,你能不能接受分期付款,我每個月將錢定時打到你的卡裏?”
“你當是在供房子嗎?”我頓時語結,方逸塵用餘光看了我一眼,嘴角邊勾起溫暖的笑,道:“你先替我保管著,以後一起還。”
一起?
我側眸看著他,對於一個陌生人來說,我欠他的已經都不知道要怎麼還了,他是還想要讓我再繼續欠下去麼?
他將我送回醫院後,就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手輕撫在那平坦的小腹上,看著這雪白的天花板,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心頭依舊一陣抽痛。
我始終不懂,為什麼一個相愛了十年的男人,能如此狠心與絕情!
伴隨著心痛與淚水之下,我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