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帶著詭異的笑走出房門,我立即想掀開被子下床追問,可孰不知,我這剛掀開被子一角,一陣涼意襲來,凍的我直哆嗦。
低頭一看,精神立即緊繃,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我,我居然沒穿衣服!
居然一絲不掛……
此時,方逸塵端著餐盤進來,我將被子死死裹住那赤裸的身子,不悅地瞪著他,質問道:“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對你做了什麼,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大家都是成年人,還需要解釋?”他將餐盤放在茶幾上,走到我麵前坐下,一雙深邃的眸光直勾勾地看著我,還帶著點……誘惑!
我不安地顫動著身子,雖然動作很輕微,卻讓我很不舒服。
看著他慢慢傾身靠近,我的身子不由地就往後躲,忐忑之中又帶著倔強,道:“你,你要幹什麼?”
“你覺得我會想對你幹什麼?”他故意加重語氣,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將身子慢慢壓向我。
我不安地眨著眼,雙手死死抱著胸前的被子,心如擂鼓。
“你,你……昨晚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你休想再碰我一下!”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噗嗤!
看著他大笑出聲,我眉頭皺緊,這才意識到自已被他耍了。拿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去。
“方逸塵,耍我很好玩嗎?我怎麼就沒發現,原來你也那麼幼稚!”簡直就是變態!
他一把接過枕頭,看著我一臉不高興,立即斂下笑容,道:“好啦,我又不是有意耍你的,誰讓你昨天都喝斷片了。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不知道世間險惡,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保護一下自己。”
他見我還是用眼睛瞥著他,立即會意道:“行了,衣服是女服務幫你脫的,你昨天吐了一身,我找人幫你換下來,拿去送洗了。呐,衣服還在那,剛剛才送回來。”
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沙發上擺放的衣服,心裏才暗暗鬆了口氣。
此時,電話響起,那不斷咆哮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屋子的寧靜。
我看了一眼來電,是媽媽的電話。我趕緊接通,媽媽那急促的聲音傳來:“菲菲啊,你趕緊來醫院,你爸爸快不行了。”
聽到這,我的腦子立即轟的一下,整個人都慌了神。顧不得電話那頭媽媽嗚咽的話語,我抱著被子就衝進了衛生間。
“淩菲,出什麼事了嗎?”
方逸塵的聲音不停地門外響起,我快速換好衣服,隨便洗漱一下,扔了一句‘我爸快不行了’就衝出了房間。
我根本就沒想過方逸塵會跟著一起到醫院,當車子在醫院門口一停下,我打開車門就直奔18樓的icu。
“媽,爸爸怎麼樣了?”我喘著氣,看著那扇寫著重症監護四個大字的大門,我的心就不安地狂跳著。
媽媽握著我的手,雙眼紅腫,淚眼婆娑,雖然這輩子她總是跟爸爸吵吵鬧鬧,但我知道,爸爸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我抽回手,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
安慰道:“媽,別擔心,爸爸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菲菲。”一把急促的男聲從身後傳來,我鬆開手,轉身看向那風風火火朝自己走來的男人,他朝我看了看,又往我身後看了看,問道:“怎麼就你一個,文傑沒來嗎?他不來,爸的手術還怎麼做啊。”
“董文傑又不是醫生,他來能做什麼。”我沉冷著聲音,心裏煩燥不已。
“他來給錢啊。他不來,咱爸的手術費誰出啊。”
“誰出?!”我看著淩浩一臉理直氣壯的樣,直覺可笑。“淩浩,裏麵躺著的是我們的爸爸,不是董文傑的。爸爸的手術費應該由我們想辦法,你不要什麼事都隻會依靠別人,而你自己一點都不去努力。”
“淩菲,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不是董文傑的爸爸,他跟你結了婚,我們就是一家人,他就不能坐視不理,你趕緊給他打電話讓他來。還有,叫他找人給爸找腎源,醫生說了,爸不能再拖了,得必須馬上手術。”
看著這樣的哥哥,我頓時無語至極。
爸媽一輩子的心血全花在這唯一的兒子身上,對於他們的偏心與溺愛,我已經忍氣吞聲了,可現在爸爸命懸一線,他這個當兒子的倒將所有責任都推的一幹二淨。
我現在都開始懷疑,麵前的這個到底是人還是吸血鬼!
“淩浩,這是你一個當兒子該有的作為嗎?你捫心自問一下,這些年你讓爸媽給你操了多少心,如果不是因為你,爸爸會把自己累到腎衰竭嗎?但凡你有點良心,你都不會這樣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
我厲聲喝斥,心裏怒火難忍,真恨不得伸手給他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