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頓想喝咖啡,但看見牆角飲水器旁邊兩個碩大的速溶咖啡罐,立刻沒了興趣,“水就可以了,謝謝。”
林梓駿:“朝陽弟弟平時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王朝陽給劉頓倒了杯熱水,給林梓駿泡了一杯枸杞……
“八月二十七日晚上十一點二十六分,你撥打110報警電話,地址位處我們東海區中山路派出所轄區範圍,報警中心派了巡邏民警去你家查看情況,從你的手機拷貝到嫌疑犯跟蹤錄像,由於距離、光線等原因,嫌疑犯的頭像很模糊。”
王朝陽打開電腦,把劉頓錄製的小視屏放了一遍,然後點開另一個視頻,“我們調取了廣場監控錄像,一共有五個監控拍到他,但他有反偵察意識,穿著連帽衫,鴨舌帽,還戴著口罩,無法進行麵容識別。”
電腦屏幕切割成五個視頻,從各個角度拍到跟蹤狂尾隨她的畫麵,雖然知道派出所已經抓到了此人,劉頓還是覺得腳底生寒,喝了一口熱水,強作鎮定,“你們是怎麼抓到罪犯的?”
“是嫌疑犯,在法院沒有定罪量刑之前,都不能叫他罪犯。”王朝陽一板一眼的糾正。
林梓駿:“朝陽弟弟好厲害,都這樣也能找到嫌疑犯。”
”其實也沒有多麼厲害……”王朝陽雙頰又是一紅,坦誠的開始自我批評,“我是學犯罪心理的,剛畢業分配到這裏,這是我處理的第一個案子,理論和實踐相差太遠,嫌疑犯的側寫毫無用處,幹脆用笨辦法,就是擴大搜索範圍,一遍遍的翻看所有能找到的監控,終於尋到了突破口。”
王朝陽點開一個視頻,畫麵是一排豎立在群樓裏的快遞櫃,都市生活已經離不開網購,快遞櫃是每棟樓必不可缺的標配了。
“前麵我說過,嫌疑犯具有反偵察意識,但他單知道取款機有監控,忽略了快遞櫃,其實快遞櫃前後左右都隱形監控探頭。”
畫麵也是夜晚,劉頓推著二十寸的登機箱,應是剛從機場回家,順便取了幾個快遞,她拿不了這些東西,幹脆當場拆快遞,把物品分別塞進行李箱和包裏,用筆劃爛快遞盒上的私人信息,然後棄之快遞櫃旁邊的垃圾桶。
不一會,黑衣口罩男跟了上來,從垃圾桶裏撿起劉頓剛剛扔掉的快遞紙盒,像狗一樣貪婪的嗅著,環顧左右無人,抱著快遞盒走到了快遞櫃後方小樹林裏。
接下來的畫麵裏,王朝陽給口罩男的腰部以下,膝蓋以上都打了馬賽克,但正常的成年人都能從口罩男緊崩的身體、揚起的額頭、還有雙臂起伏的動作猜到他對快遞盒做了什麼。
“惡心!”劉頓從椅子上彈起。
林梓駿握著劉頓的手,“沒事了,沒事了,朝陽弟弟已經抓到了這個變態跟蹤狂。”
王朝陽意識到視頻引起了受害人的不適,忙關了視頻,“我從快遞櫃的縫隙裏提取到了嫌疑犯的……體/液痕跡,送去dna檢驗,發現和一個掃黃打非時抓到的嫖/娼犯吻合。”
劉頓在林梓駿的扶持下重新坐下,熱水已經變成溫水,她一飲而盡,“萬一快遞櫃後麵不止一個變態……怎麼確定就是他?他為什麼要跟蹤我?”
“嫌疑犯是你的狂熱粉絲,他從不化妝,但是給你每一條微博、化妝小視頻等留言、打分、發彈幕,類似公眾號等打賞平台也有數目不小的打賞,大約有五十萬人民幣,他甚至為你組建了一個粉絲後援會,自封為會長。”
“嫌疑犯招供,一開始隻是社交媒體的關注,從今年春天開始,他不再滿足虛擬世界,想在現實世界接近你。”王朝陽打開幾張圖片,“我們在犯罪嫌疑人的家裏發現了沾著體/液的快遞紙盒,還有你家的垃圾袋、你用過的香水瓶、唇膏、衛生棉、丟棄的外賣餐盒,冰箱裏還冷凍你吃過的剩菜。”
“他從你的公司一直跟蹤到你家樓下,偷拍錄像,撿走你扔的垃圾,翻檢他中意的東西,為了有的放矢的跟蹤你,他還從航空公司人員那裏購買你的航空信息,知道你什麼時候在外出差,什麼時候在島城,他甚至有一次買了和你一個航班的機票去上海,然後和你一起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