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張了張嘴:“你,你這屬於強詞奪理。”
“難道你想住那邊?”大娃問,“暖氣在北,你在南,你跟暖氣處於兩個極端,床還正好對著門,你不怕凍死啊?
“窗戶旁邊的桌子上是瓷缸子,桌子下麵是臉盆,他們洗臉刷牙都擱你旁邊,洗腳坐在你床上,你不嫌煩?”
自立:“我可以跟他們說去走廊上洗。”
“東北天氣冷,零下幾十度,出去不帶手套都能凍掉手,誰大冬天樂意出去?”大娃反問,“你們宿舍室裏又沒洗手間,他們在室內洗衣服,你跟他們說別在門邊洗,端到裏麵洗,你信不信他們合起夥來抽你?”
更生點頭:“指不定洗衣服的時候還會把你的被子弄濕。”
“你們怎麼看出這麼多問題?”振興問,“我進去就覺得他們來得真早,把床都鋪好了。”
更生:“那是你沒用心。”
振興噎住:“我不跟你說,我說不過和你大娃。自立,既然已經換了,就安心住下吧。”
自立打量一番大娃:“大娃,你騙的了振興騙不了我。你當時肯定就覺得那個床位不好,沒想這麼多,對不對?”
“我就覺得那個床位不好,離暖氣太遠,怎麼了?”大娃看著他說,一副“你能把我怎麼著”的模樣。
自立就知道是這樣:“咱們出來的時候,娘千交代萬囑咐,到學校裏好好學習,不準惹事生非,你——”
“你考得好,有機會換宿舍,為什麼不換?”大娃道,“他們也可以換,隻要老師願意給他們換,哪怕換到單人宿舍,我都沒意見。”
自立噎了一下:“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
“他們不是我,那他們就老老實實住八人間宿舍。”大娃道,“走了,走了,出去吃飯。別娘們兮兮的跟個女人似的。”
自立朝他屁股上一腳:“再說一遍!?”
“說我,說我呢。”振興把自立推出去,就喊,“更生,把門關上。大娃也是為你好,自立,現在多好,住的寬敞,人又少了,還能跟同學一起討論功課。趕明兒我去師大報道,如果床位也隻剩靠門邊的,我就跟老師說,我睡在下鋪喘不過氣。”
更生:“那你老師會立刻送你去醫院。”
“你才有病呢。”振興想踢他。
自立:“振興,你們回到帝都就去報道吧。”
“我們知道。”振興道,“再說了,帝都也沒東北冷,有娘寄的被子,對著門睡也凍不著我們。對了,等我們收到被子就給你寄過來,你注意查收。”
大娃:“自立,冬天冷的時候,別人管你借被子,你不準借。算了。不跟你說了,說了也是白說。”
“那你就閉嘴。”自立提醒他,“我比你大兩歲,不是小兩歲。”
大娃:“你要是二娃,誰惹他,他就把誰的褲子剪個洞,我才不跟你說這麼多呢。”
“先去吃飯。”更生摟著大娃的脖子,扭頭對自立說,“哥,娘叫你買兩個暖瓶,買兩個熱水袋,我覺得你得買三個暖氣。”
振興:“我也覺得得買三個。洗臉、刷牙、洗腳都要熱水。兩暖瓶熱水根本不夠用。”
自立看兩人一眼,“我是不是該慶幸換宿舍了,不然那邊都放不下我的東西。”
大娃:“不用謝,舉手之勞。”
自立很想打他:“經你這麼一鬧,我算是出名了。”
“說得好像我不鬧,你就默默無聞似的。”大娃看向更生,“出名不出名跟我關係大嗎?”
更生認真思考一會兒:“跟你沒多大關係。”
“自立,他倆在一塊就是雙劍合璧。你說破嘴皮子也說不過他們。”振興道,“你兜裏有錢,熱水不夠用,再跟你同學一塊去買暖瓶好了。”
自立點點頭,跟振興走一塊,離大娃和更生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