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納悶兒了,在這節骨眼兒上,胖子怎麼會問出一個這麼白的問題“現在應該是早上吧?”我對著他的屁股就扔了一句回去:“廢話!當然是早上了,難道你想吃午飯了?”
“切,待會兒你自己看看這天色吧!吃晚飯都不過!”胖子很硬氣的說。
這下我可就更暈了,神馬情況?天黑了,今天天氣還可以啊,不會是突然烏雲遮天蓋日要來超級雷暴雨吧?我們可是在下水道裏!我急道:“你倒是快點兒爬呀!”
“有點兒卡,別急,馬上!”胖子使勁地又縮了一下往外擠去,我突然就覺得前麵有一陣氣流撲麵而來,等我反應過來已經晚了,還是吸了一口進去,無聲無息的那股味,我差點兒暈過去,下頓飯是不想了,要是能掉頭,我肯定用腳把他踹出去。
兩人終於來到豎井裏,我怒不可赦正要發話,胖子搶著道:“別發火,我道歉!那不也是為了快點兒出來,不得已練了一下氣功嘛!”我真是哭笑不得。
但是當我和胖子抬頭看清楚上麵的“天色”,兩個人都操氣了,我還有點兒擔心。哪裏是天色暗了,根本就是看不見天了!胖子罵道:“我靠,何老頭也不喊一聲,直接就把蓋子蓋上了!連盆栽都壓上了!故意的吧!看爺爺我上去不收拾你!”
如果真的隻是蓋上蓋子和壓上盆栽,倒沒什麼難辦的,就怕是被堵住了,或是在口上埋伏。
我和胖子兩三下來爬到了上麵,他試探著輕推了一下井蓋,雖然很重,但似乎還是活的。我再次囑咐他:“當心外麵有埋伏。”
胖子自信地笑了笑,“哈!看胖爺我給他來個爆花!反正在這豎井裏也沒回旋餘地,反倒是沒有回旋餘地。”說完,他蓄積力量猛地把井蓋兒抬起,連上麵的盆栽一起衝天而起,泥土四濺。雜亂中,胖子如重型炮彈般跳了上去,如惡鬼出世。
要是上麵有人的話,還真要被他嚇得一蒙。可是我料想中的肉搏戰並沒有發生,我上來的時候,隻看見胖子一個人在東看西看,還大叫著:“龜兒子的,別躲了,給爺爺出來!”叫了半天也沒人應他。我也不敢從後麵拍他,走到他旁邊說:“應該是沒人了,已經走了。”
“膽小鼠輩!”胖子還趾高氣昂的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我心裏疑惑著說道:“難不成真是何叔來了,也沒管下麵有沒有人就把東西整好複位,然後又離開了?真是麻木機械的工作方式!畢竟年紀大了。今天真邪乎!”
胖子拍掉身上的泥土,一腳把井蓋踢上,便向大門外走去,“走啦,天真,咱去那暗巷瞧瞧。”於是我帶著胖子來到了上次出來過的那條暗巷牆外。
站在兩棟小樓中間的牆下,還真是不容易想到裏麵別有洞天。胖子爬上牆頭,並沒有下去,隻是蹲在上麵放風,做我的後援。我下到暗巷裏麵,打開那扇木板門,用手電向裏照去,一起都很正常。想來也是,就算剛才有什麼人,這老半天也早就走了。卻聽胖子叫我:“嘿,看那邊牆頭!”我聞言抬頭,發現在暗巷另一端的牆頭立著一隻黑貓,兩隻又圓又亮的眼睛正盯著我,它鼻子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看上去是隻野貓。“難道剛才的動靜是貓捉老鼠?”難道這半天我和胖子都是在捕風捉影,自己嚇自己?但這也沒辦法,必須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大意。
我朝著那隻黑貓笑了笑,關上木板門就返回了胖子蹲的那處牆頭。可我剛一離開,那黑貓就跳進了暗巷裏,用爪子撥開了木板門,看了我一眼便鑽進管道裏去了。
胖子準備去鬼域其它地方,考察他在對比地圖上發現的風水框架和那幾個奇怪的風水位,順便找一找那張舊報紙上出現的宅院。可我卻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我想等那隻黑貓出來,好像我知道它很快就會出來。胖子說我有點兒神叨叨的,他可不願再蹲在牆頭,就下到牆外麵歇著去了。
我就一個人傻傻的坐在牆頭上等,我也不知道該等多久,為什麼要等,但它就是給我一種感覺,想等它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開始有些恍惚了,隻聽見那木板門真的打開了,我使勁揉了揉眼睛,那隻黑貓果然從這裏回來了,它的嘴裏還叼著半支煙。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貓跑進去半天,竟然是抽煙去了,這絕對不可能,我驚奇的“啊!”了一聲。那黑貓丟掉煙頭,就躥上了對麵的牆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