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完“救命!”之後,我的最後一根手指也脫離的橋麵,我不再與任何固體接觸,身體迅速的向無底深淵掉落下去。
不甘心!但我沒有喊,我真不知道該說自己什麼好?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而且是這樣無奈的戛然而止!再見了悶油瓶!再見了胖子!潘子、阿寧,一會兒我能見到你們嗎?
我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不再掙紮,等待著迎接死亡!混混沌沌中,我忽然感覺到一縷柔絲纏繞我的身體,還沒等我去想那是什麼,就感到它猛地一緊,差點兒沒把我的胃勒得吐出來!我靠,這他媽的是誰呀,才想起來用繩子纏我的腰,半空中怎麼辦到的?不會是飛虎爪吧!那還不勾死我!幫了塊兒石頭?
等我反應過來,用手一摸腰間,抓到的竟然是一股繃緊的頭發!血屍禁婆?!
隨後,我被那長發迅速拉了上去,就看見那隻血屍禁婆倒爬在天橋細路的底下,她那雙盯著我的眼睛裏好像還帶著一絲情感,然後叫了我一聲:“齊羽。”我渾身一陣寒顫,心想她這算是在向齊羽示愛嗎?我竟然是被一個血屍禁婆誤認為齊羽,才被救得一命,這也太諷刺了!
可我馬上又見到她雙眼中的深情消失,轉而變成無奈、痛苦、惆悵,最後又化為一種絕然的冷酷、貪婪和狠毒。我知道自己想錯了,她不是要救我,而是要救她自己!她也許真的曾經對齊羽有某種感情,但為了她自私的理由,最終還是選擇了禁止自己的情感,吃掉我這個假齊羽。難道她們就像螳螂一樣,偉大的丈夫一定要被心愛的妻子吃掉嗎?難道是為了繁衍事業嗎?呸,扯淡,我可不能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也不管它下雨不下雨,我舉起手裏的打火機就在麵前打著,那小火苗在潮濕的風裏顫抖著。臨到跟前,血屍禁婆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憤怒地一爪揮來,把我的打火機拍得直飛入深淵。接著狠狠一口咬在我的脖子根上,我疼得差點兒沒暈過去!這是要現場開吃啊,但她也沒撈到好,就像啃到燙手山芋似的,連血帶人一塊兒吐了出去,然後痛苦的嘶叫著,又伸出一縷長發,把我的脖子和嘴都纏了個嚴實,這下我連喊都不行了!
這時悶油瓶和胖子說過的話在我腦中回響,“她隻能剝光了你的皮,再把你吃掉!”夢中齊羽的聲音也回響道:“絕不能讓她得逞!”在這一瞬間,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寧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讓她把我活吃了!
於是我瘋了一樣的抽出破匕首,對著她纏住我的兩股長發使勁劈去,心中隻想著我的歸宿,深淵。
就在我的匕首揮向最後一縷頭發時,耳邊終於響起了胖子的聲音,這次可不是回想,隻聽他喊道:“吳邪!繩子!抓住啦!”
割斷最後一縷長發的同時,我看見了扔到身旁的繩子。扔掉匕首,我就一把死死地抓住那根繩子,餘下的繩頭隻有兩公分長度,這兩公分也就是我與穀底的距離。
回眸間,我看到了她痛苦的捂著嘴,眼中卻又流露出傷心的神色。我簡直受不了了,再也不想看到這令人琢磨不透的血屍禁婆,你倒是愛恨分明些呀!
在我回到天橋細路上時,看到所有人都是趴著的。血屍禁婆被二子的兩下點射趕跑了,他還要再開槍,卻被我攔住了,“算啦!節約點兒子彈,窮寇莫追!”
接下來,我們十二分謹慎地匍匐前進,幸虧這條細路中間沒有斷掉,我們一直抵達了深淵的對岸,奇跡般的做到了沒有一個人掉下去!
在鶴穀的對岸,我們反而倒看不清遠處那光亮的全部,隻剩下上麵一點兒餘光。一方麵是因為離得近了,而另一方麵,是因為這裏到處長滿了一種奇怪的植物,有點兒象灌木,但每株有兩米多高,遍布了我們通往拔仙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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