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陽,一分分的沉下去,偶爾吹起的風還有著幾分寒意,葉城被火紅似錦的夕陽籠罩,將這座小城修飾的向滑膩柔軟的絲綢
月傾寒拿一顆月玉石的珠子換了些錢,給寄離和自己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衫,月傾寒看著跟在後麵拉著臉,慢吞吞的走著的青衣少年,襯的他宛若風中青柳,背著夕陽似漫步在雲間,俊朗挺拔的麵容,眼睛幹淨明亮,墨色的發絲隨風舞動,出自大家才有的優越氣質,剛見到他的時候那一身狼狽,真是活脫脫遮住了一個俊朗少年,隻是……
“能不能笑一笑呀,我把吃飯的錢給你買衣服了,你怎麼還不開心。”
傾寒不滿的睨了他一眼,說到。
她把渾身上下唯一能找到換錢的珠子賣掉了,那個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在自己身上的。
而寄離的錢全在護衛那裏,走的時候沒拿走,就全燒了。
寄離堅持用換來的錢吃飯,可傾寒卻不肯一直頂著一身血腥氣,於是他的肚子現在都要餓癟了。
“我餓了,你不是說請我吃飯的嗎?”寄離實在沒有力氣了,走了那麼久的路,早就餓的不行了,又不願意讓傾寒看到自己那麼不雅的一麵,就一直忍著。直到現在他越來越餓,都要倒在地上了。
月傾寒自顧自的走著:“我有說不請嗎,隻是要吃的好一點。”
寄離依舊低著頭,喃喃的說道:“你有錢嗎?現在連一個饅頭都沒法買,怎麼吃好的。”
“也不看看我是誰,難道還能被餓死。”
傾寒停下來,一仰下巴,指了指前麵黑色楠木匾額,道:“嗯,到了!”
隻見牌匾上麵端端正正的題著“天府居”三個大字,雄鷹展翅翱翔隱於蒼穹雲端,內斂卻大氣,一看就是出自大家的手筆。
月傾寒拉著寄離走進去,隻見木桌木椅,素潔雅致的璧鑲花,設計得別出心裁,看不到半分富貴華麗,卻安置得恰如其分,讓人一進門便能感覺耳目一新,舒適而自在。
傾寒一進來,就成功吸引了店裏客人的注意,她也算是常客,每次來這裏都會彈上幾首曲子,琴音靜謐如月光,潺潺如流水,天籟之音,悠揚流轉,似仙似鏡。
這裏的客人大部分都認識她,人人都覺得,一個江湖人的身份,怎會有如此脫俗的氣質,雖然嘴角揚著溫和的笑,卻終是讓人感覺遙遙不可及,隻願遠遠聽上一曲清冽佳樂。甚至有的客人還暗中買了一把上好的南漪琴放在酒樓,供她有興致的時候可以來此彈奏,自己也可以一飽耳福。
店小二迎著傾寒走過來,熟絡的笑著:“哎呦,您來了,尹公子在上麵喝茶呢!”
“那我直接上去。”
傾寒看了他一眼,眸光閃爍。她腳步不停,邊走邊說道:“上幾個拿手菜,算他賬上。哦,還有,再準備兩件幹淨的房間,再燒些熱水。”
“好咧!”小兒應著,臉上笑開了花。
寄離怪異的看著笑容燦爛的小兒,趕緊低著頭跟了上去。
到二樓雅間,推門而入,充斥著淡淡的檀木香氣,鏤空的雕花裝飾將屋子襯托的典雅,一旁的桌子上擺著南漪古琴,散發著孤冷之氣。
還未見到人,傾寒就輕笑著開口: “瀟然呀,幸好你在這,不然我怕是要餓死在這了,沒準還要被這個孩子埋怨死。”
她輕車熟路的走進去,坐在一個大概十七歲左右的俊俏男子的對麵。
隻見他一身藍色錦袍,腰間一挑墨色的腰帶,長發簡單的綰起。纖長的睫毛微卷,寧靜而瀟灑,讓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更加靈動出神,微薄的唇上掛著幹淨的笑容,淨化紅塵滾滾濁塵。棱角分明的輪廓,盡顯男子的英氣,卻不夾分毫淩人之氣,淡泊隨意的氣質為他更添淩姿。這般風姿綽約掩天邊明日的少年,不知引多少少女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