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婉醒來一覺醒來身邊已經沒人了,揉著眼睛出來便見著孫氏在院子裏拾掇菜園子,她種的一行行菜苗子被她拔了個叮咣,隻稀稀疏疏的留下幾根,甚至黃瓜苗子隔了三尺的距離才有兩苗,還有南瓜苗更稀,辣椒倒是拔的少。
“子婉,身體可有不適?”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孫氏覺得何子婉明顯懶散了,這個不是她的性子,怕是懷了孩子身體反常。
“就是一天到晚想睡覺,在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天到晚困頓的不行。
“仔細些養著,這開頭必定要小心些,家裏有我們,你想睡就睡。”孫氏看女兒眉眼朦朧,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也沒什麼不適,想著是正常的,有低下頭捯飭苗子。
何子婉回到屋裏,複又躺下,輕輕撫著自己幹癟的肚子,小家夥在她肚子裏有一個多月了,待周承德晚上回來就告訴他。
何子婉朦朦朧朧又睡著了,還夢到了左愈。
傍晚起來,心裏就酸酸的,怪怪的。
晚飯是孫氏做的手擀麵,給吳十八、吳遂兩小盆,何子婉周承德及孫氏一桌,子康子謙又說起了他們要參軍的要求。
“姐夫,你就幫幫我和哥哥,我們想做點事情,不想一天這樣在家裏無事可做混日子。”子謙看他哥說,他哥都不理他,隻能自己開口。
“嶽母,子康子謙想當兵,你老人家什麼意見,若你同意,我明天就安排他們入伍。”周承德在桌子底下突然握住媳婦的手,淡淡的對孫氏說道。
“我這個隊伍,說好聽是先鋒營,說難聽就是敢死隊,一旦開戰,衝殺在最前線,幹的是最苦最累的活。”
桌子上一陣沉默,何子婉悄悄反握住他的手。
直到吃過飯,孫氏都沒開口,何子婉也能勸說什麼,跟著周承德先到後院自己房間,正屋裏傍晚時候周承德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張底下可放火盆的木床,兩個人收拾鋪了被褥給孫氏住,何子婉也就回了偏間,本來她也有話要說。
周承德打水擦洗身子,偏偏要何子婉給他搓背,何子婉找個凳子乖乖坐在浴桶外麵,沾濕了汗巾,輕擦他滿是瘢痕的後背,瘢痕有淺有深,有大塊也有小塊,整個背脊連著腰身處都有,往日她沒仔細看,今日一看卻有些心疼起來。
“婉,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周承德心情有些複雜,嶽母的反應才是所以父母的正常反應,而他自小被祖父教導,小小年紀就跟著師父上陣殺敵,家裏每每以他的爭氣驕傲。
“周承德,我們有孩子了,有一個多月了,讓蔡阿婆也看過了,說懷像很穩。”何子婉聽他聲音就知道他不高興,但為什麼不高興她不知道。
他們認識許久,何子婉還從未聽過他的心聲,多是猜測。
“你以後想要什麼,心裏怎麼想可以跟我說,別一個人憋在心裏。我是你妻,以後是要你共度一生的人,好不好?”
周承德從水裏出來,本來擦幹淨身上的水漬,聽她說的這麼小心翼翼,臉上便有了笑意,眼睛裏便有了幾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