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見那個大王子龍浩武走上前,滿是殺氣道:“你們聽著,我們龍族本是仁義之師,奉天子之命前來勤王!這些皇親國戚,隻會享尊榮富貴,不思報皇恩,文不能為君分憂,武不能保君抗敵,致使流寇攻陷皇城,逼死天子,現在,我們龍族為你們除去這些國之大患。新朝將立,你們應當順天意,做良善百姓,重振家園。若再頑固不化,再起刀兵,這些人便是你們的榜樣!”說罷一揮手,隻見刀斧手押上十個人,他們分別是身負重傷的禁衛軍統領馮誌瀟,十二歲的二皇子水尚春,永安王水繼元及王妃,世子水尚元,遼安王水承剛及王妃,北靜王府十三歲的世子水思林,兵部尚書史克千,戶部尚書文運明。除了兩個王妃和隻有八歲的世子水尚元,這些人臉上身上都有血汙。台下百姓一片騷動,眾人議論紛紛。
在這些看眾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孩也在其中。那個女孩身子十分虛弱,靠在那個婦人身前,嘴巴被那個婦人捂住。那女孩子眼睛直盯著高台上綁著的那些人,卻並沒有眼淚。隻見那個大王子用手一揮,又上來幾個刀斧手,隻見刀斧手舉起砍刀,眾人一片驚叫。不過一瞬間,十人已經人頭落地,鮮血從高台往下流,頓時地上一片血紅。隻聽那個大王子轉身對那些刀斧手道:“大王有令,一個不留!”說罷帶了幾個親隨,下了高台離去。
一個時辰後,寬闊的南門外,屍體狼藉,血流成河。龍族將士已經全部離去,眾多百姓也心情沉重慢慢散開。那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背著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步履蹣跚地往城外走去。
這個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外城養病的小公主水尚嬌和陳皇後身邊的劉嬤嬤。因為水尚嬌染上了天花,由劉嬤嬤帶在城外的莊子上靜養醫治。流寇圍攻皇城時,莊子上的莊客都紛紛逃散,聽到皇城即將淪陷,劉嬤嬤也隻好帶著病重的水尚嬌逃離那裏。聽說流寇抓到豪門貴戶和皇親國戚都全斬殺,劉嬤嬤將水尚嬌隨祖母姓改名為柳下蕙,對外聲稱是自己收養的女兒。好在柳下蕙雖然年紀小,很快記住劉嬤嬤交代的話。兩天過去,皇城似乎沒有了戰亂聲,今天劉嬤嬤本想到南門外探聽一下皇城情況,隻聽說龍族大軍已經進入皇城,還有部分大軍已經南下,天子皇後貴妃及長公主已自盡而死,且也算被厚葬到皇陵。劉嬤嬤絕望地正要離去,卻被一隊龍族將士帶去觀看行刑。
劉嬤嬤背著柳下蕙離開南門口,不敢走大道,又多年沒有出過外麵,隻好選了較偏僻的一條小道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感到確實疲憊萬分,看到路旁有一家小茶店,忙走過去。此時茶棚下已經有兩個人坐在那裏:一個四十多歲,一個十三四歲,都是僧尼裝束,看來是一對師徒。兩人見劉嬤嬤背著一個似乎睡著的小女孩進來,滿是疲憊,頗為同情,那個年輕尼姑端過一個大的椅子過來,劉嬤嬤將柳下蕙放在椅子上坐下,誰知道柳下蕙身子軟軟地就要倒下。劉嬤嬤忙扶住,見柳下蕙滿是大汗,眼睛緊閉,臉色蒼白,忙搖了搖柳下蕙的身子道:“蕙兒,蕙兒,你醒醒呀!”
見柳下蕙沒有反應,劉嬤嬤忍不住哭道:“蕙兒,你可不能丟下嬤嬤我呀。”一麵拭淚對那個前來的女店主道:“大嫂,行行好吧,幫我倒一杯水給我,孩子病了。”那個女掌櫃忙去倒茶。那個年長的尼姑看了看柳下蕙,對那個年輕尼姑道:“蕭琴,把那包紅色的藥丸拿來,我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