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說到龍浩青問柳下蕙什麼時候去江南,柳下蕙道:“師父說二月末去,說帶我和師姐好好去江南遊曆一番。不管有沒有找到我的親人親戚,定讓我們兩個好好領略江南盛景。”
龍浩青忙問道:“蕙兒,那你師父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柳下蕙道:“師父說,二師父一個人在這裏,我們三個人出去,至多半年就回來,也許更早。”
龍浩青突然上前拉住柳下蕙的手道:“蕙兒,你要去這麼久?可是要是我太想你怎麼辦?”
柳下蕙忙羞紅臉道:“四哥你放心,我就是去了任何一個地方,我都會想你的。”
龍浩青想了想,從脖子上摘下一個玉佩,戴在柳下蕙脖子上,指著那玉佩對柳下蕙道:“蕙兒,讓這塊玉佩先陪著你吧。這是我母親原來給我的,說我和我二哥一人一個,請過西域的大師開過光,戴上可以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保平安。”
柳下蕙細看了一下,那是一塊潔白光鮮的白玉,上麵刻著一條盤龍,忙道:“四哥,這是你母親給你的,這麼貴重,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龍浩青道:“蕙兒,我說了,你說要出遠門,我不放心,可我不能跟著你們去,我讓它先來陪你。不管怎麼樣,四哥我希望你們早日回來。你們放心,你們走後,我每個月會抽空來這裏看你二師父,也會送日用的物品來。”
柳下蕙和龍浩青回到慶雲庵,見高安還在那裏用心劈柴。
柳下蕙忙上前道:“高公子,辛苦你了,你歇息一會吧。”
高安笑道:“不辛苦,柳姑娘,這劈柴本來就是我們男人做的事情,我這一來,也算做了一件大功德!”
一時劉嬤嬤出來道:“蕙兒,叫龍公子高公子洗手歇息吧,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柳下蕙忙進去給龍浩青和高安端了熱水出來,讓兩個人洗臉洗手。
吃過午飯,龍浩青道:“蕙兒,馬上開春了,雨水多,我們幫你們把柴都搬到屋簷下。”
劉嬤嬤忙道:“龍公子,高公子,不用的,我們自己慢慢來搬,反正我們也沒有事情。我師姐和蕭琴傍晚也就回來了。”
龍浩青笑道:“二師父放心,高安劈了這麼久的柴,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把柴搬完,也不過一會的事情。”說罷真動手去搬柴。
高安見了,忙上前一起搬。
柳下蕙進屋子拿了唐巾出來,分別給高安龍浩青一塊,笑道:“四哥,圍著吧,可別把衣服弄髒了,你看,就像我這樣。”
龍浩青見了,想想有理,於是也將唐巾圍上。
不一會兒,三人已經搬完了柴。龍浩青又囑咐了柳下蕙一番,才和高安告辭離去。
二月初三的皇城東門渡口,走下了三個道家裝束的人。他們便是終南山道長張子虛,姑蘇林家後人林思北,京城柳家幸存者柳一虎。
九年了,東門渡口附近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和當年一樣,日日繁忙一片。江上是南來北往的客船商船,岸邊是接送人的車輛轎子,還有川流不息的人群。
柳一虎悄聲對張子虛道:“張師父,我們去鼓樓街那邊找個客棧住下。那裏較偏僻,官宅少。”
張子虛點點頭道:“也好,聽你的。”
柳一虎帶了張子虛師徒穿過鼓樓街,發現街道沒有什麼大變,於是找了一家偏僻不大的客棧準備住下。
掌櫃很熱忱,引著三人上樓,笑道:“三個師父,不瞞你們,我這客棧雖然小,但招待的多是回頭客,不管天南地北的客人,若是第二次來京城,都願意來我這個客棧。好些出家人,也願意找我們這客棧安頓。”
張子虛笑道:“掌櫃確實會說話,你這樣一說,下次我們來京城,定也再次住你這裏!”
柳一虎也問道:“掌櫃,你剛才說你這裏還常有出家人在這裏住?也是回頭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