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頗為意外得瞧了他一眼,“你方才這一下,是有幾分功底,但還是太過薄弱。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他一怔,沒有直接說話。因為莫老雖然脾氣暴躁,總喜歡對他罵罵咧咧的,但他的功夫在當今世上幾乎找不到比他還要厲害的人出來,所以他也完全沒有必要去跟莫老以外的人學功夫。
女子瞧著他的反應也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她忽然一發力,整個人突然如疾風一般消失在他身邊,那樣快的速度,即使是莫老在傳授他們輕功時,都做不到這般來無影去無蹤。
就在他出神的這一刹那,那女子又回來了,她站在他前麵,瞧著微張著嘴吃驚的瞧著自己的南宮楚道:“如何?你想不想學我這一身輕功?我早已看出來,你這小子其實天賦異稟,聰明絕頂,可我那好姐妹大概是怕你小小年紀鋒芒太露惹來沒必要的災禍,所以在你一出生就封住了你的幾大通靈穴道讓你開竅開得比旁人晚。如今,我便來幫你開竅。”
她是個言而有信的女子。跟在她身邊的這些日子,他仿佛就這麼打開了任通二脈,無論學什麼東西,都不似從前那般困難了。
在正式拜師的時候,那女子告訴他,她的名字叫容梳梳,她是他的親生母親阿月最好的朋友。
他便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闖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中。也許是上天憐憫他,雖還是讓他見不到自己的母親,卻見到了他母親最好的朋友。
自從他來到這大山之後,那叫曉曉的小姑娘便如同一個小尾巴一般最喜歡跟在他身後。在他練功的時候,她也乖巧得不去打擾他,隻是坐在一個凳子上認真得看著他。
她見他練功練得認真,自己也將肥肥的小手捏成個小拳頭抵住下巴,做出用心思考的樣子。但她人畢竟太小了,做這動作未免吃力,有時候一隻手酸了要換另一隻手時,小小的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從小凳子摔下來。
但她同他以往認識得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完全不一樣,即使摔疼了,她連小眉頭都沒皺一下,又繼續爬起來坐在小凳子上,繼續保持著方才的教訓。
他瞧著苦笑不得,幹脆不練功了,走過去把她從小小的凳子上抱起來,“哥哥帶你去摘野果子吃可好?”
小姑娘一下子開心得咯咯直笑。那歡快的笑聲足以洗滌掉他身上的所有疲憊。她將軟軟的小手勾住他的脖子,認真道:“曉曉要吃棗棗,哥哥帶曉曉打棗棗吃。”
山中的這段歲月是他從未享受過的寧靜平和,那容梳梳也毫無保留得將自己的一身本領全部傳授給他。他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進步飛快。若是他的小夥伴燕雲深和沐千尋看到眼下的他,再比試起來定也要歎一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吧。但他卻不知自己何時才能見到他們,他好像習慣了這大山的生活,但有時候夜半時分,他忽然又會從床上驚醒過來,仿佛一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他,他並不屬於這裏,他總要離開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先離開的卻是容梳梳。
她並沒有不告而別,隻是在他起床後站在洞口等他,手裏提著一個大包袱,小姑娘則趴在自己娘親的背上正在熟睡。
她見他起來了,便讓他用自己研製的“牙膏”“牙刷”再刷了一次牙,還讓他吃了一頓隻有在她這裏才能吃到的別樣的早餐。
她走到他跟前道:“你吃完為師給你做的最後一頓早餐,你我師徒的緣分便也到這裏就結束了。”
他怔了怔,喃喃道:“師父?”
他時常想著要離開這裏,可真的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心中隻有深深的不舍。
容梳梳笑了笑,“那些人是不會放過我的。我想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他忙問:“師父要去哪裏?若是有人要對師父不利,徒兒定會全心全意保護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