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不愧是這天底下最鋒利的利器之一,殺了一個高手,那匕首身上也隻是凝聚了一滴血珠子,血珠子滾落在地之後,那匕首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匕身通透,寒芒攝人。
見自己身上的繩子繼續被容曉用落雪幹淨利落的砍斷,沐千尋嘖嘖歎道:“想不到你殺起人來也是如此的快準狠,南宮楚把你教的不錯。”
容曉道:“阿楚跟我說了,這幾日若是遇到一切欲圖對我們不軌之人,殺之即可。也幸好我有幸有一個百毒不侵的身子,沒人被天竺的迷香給迷暈。我們趕緊出去吧。”
兩人出了這個牢籠,發現外麵有許多天竺人在把守著。沐千尋低聲道:“不能小看了他們,他們的功夫個個都比那個少年高出一大截,我們若是想硬闖出去,恐怕沒那麼容易。”
容曉:“我還是不懂,為何這胤城會突然多出這麼多天竺人來?難道他們千山萬水的過來,就是為了顛覆大胤麼?”
沐千尋哼道:“這就要問問那個還在皇宮中的先皇後了。她的兒子死了,自己原本作為一個大胤朝最尊貴的女人如今卻隻能常年被軟禁在深宮裏。她大概是想最後拚一拚,不惜勾結外族人。我早聽說天竺新繼任的國王野心勃勃,他覬覦這天下所能看到的所有疆土,許是這樣,他們才勾結在了一起。”
“那廢皇後怎麼會跟天竺的人攀上關係?若是有這層關係,當初韻王就不會敗得如此慘,甚至後來還淪落成為南宮冥的走狗?”
沐千尋歎了一聲:“我先前跟你說的祖父那個被浸了豬籠沉了塘的五姨太,她便是天竺人。正因為她的異域風情,所以當年祖父很寵愛她。”
容曉驚了驚,“這麼說,原來廢皇後竟是你的?”
難道她會跟阿月長得像,兩個人都是異域美人,眉眼之間自然是有些相似的。
沐千尋搖頭,“其實祖父也不確定廢皇後是否為她的骨肉,又因她的生母被自己親手下令給殺死,所以他寧願相信廢皇後是五姨太與那個奸夫私通生下來的孽種。”
容曉在心裏歎息一聲,好生混亂的皇家關係。廢皇後示意韻王派往生門屠了沐府滿門,原來是為了給自己的親生父母報仇麼?隻是她既然狠毒了沐府的人,為何在那沐府的供奉著先靈牌位的祠堂裏,她又說沐府是給過她溫暖的地方?
混亂,混亂,一切都太過混亂。
但容曉現在要想的還是盡快弄清楚這個地方的秘密。至於可能遇到的危險她倒不怕,方才進來的時候她是裝暈的,一路上悄悄留下了記號。若是南宮楚過來,定也會發現她留下的記號找到她們。
她和沐千尋避開了把手的天竺人,發現這裏總共也隻有一間地牢,邊上則是長長的石室。
兩人走進石室裏,容曉問沐千尋:“沐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很眼熟?”
沐千尋哼道:“我早就發現了,這裏是原來聖衣教的老巢。我還以為這裏已經被毀了,沒想到還留著。”
果然走了不久,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迎麵飄來。
竟連聖衣教的血池也還保留著麼?
她們還隱隱地聽到血池裏有人在痛苦的哀嚎著。那個地方竟還在害人麼?
兩人悄悄地朝血池靠近,裏麵隻有一個披頭散發的人。那人隻穿了一身白色的裏衣,瘦得仿佛隻剩下一副骨架子。他被綁在血池上麵,四肢的動脈之處都被割破,再不斷地朝著身下的血池裏噴著血。
容曉本來下意識就想把他救下來,可是當那人因太過痛苦渾身掙紮稍稍睜開蒙住臉的一頭亂發,露出了一張已經瘦的沒有二兩肉的臉時,容曉和沐千尋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