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綺雲收到了祁王那厭惡而嫉恨的目光,一時覺得很是好笑,這豬腦子,該不會因為剛才那句話認為‘木清依’還稀罕他吧?
這智商,真不知道是怎麼在這腥風血雨的宮牆活下來的。
罷了罷了,既然知道他是豬腦子就懶得理他,辦正事要緊。
她快速收回心思,補了一句。
“當然,若是殿下不相信臣女的話,也可以派人去查證。若是殿下仍然認為此事是個陰謀,更可以請皇上徹查清楚,比如可以從太史公子是否真如傳聞中所說那樣好色開始,再到郝公子是否和太史公子積有宿怨,申夫人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為什麼申全申大人會草草審理此案等等!”
太史招好色成性是京中共識,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婦女,更背有人命在身,根本經不起查問。
這也是她為什麼要弄死太史招的原因了。
至於郝尚元,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仗勢欺人的事沒少幹,和太史招動不動就掐架也是常事。
而這位申夫人、這位申大人,見不得光的事就更多了。像侵吞玉蓉嫁妝之事,估計明天就會傳遍京城了。
這件案子裏頭誰都不是光彩人,經不得仔細查問。所以他們雙方是萬萬不會讓人嚴查下去的。
果真,一聽‘木清依’提到這些,兩方都見了慌色。皇帝雖在廟堂之上,察言觀色的本事卻一點都不遜於常人。
隻瞅著兩幫人那個慫樣,他便明白了。唯今用人之際,實在不宜因為一個太史招弄出過多的風浪,因而下令:
“都給朕安靜下來。此事朕已明了。郝尚元過失殺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郝尚元潛逃在外,著令千羽衛大將軍元異派人將其捉拿歸案,流放西陲,以充邊軍,非詔不得歸。”
此話說完,郝文泰已經癱坐在地。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保了他兒子一條命。
“京兆尹申全在其位不謀其政,玩忽職守、濫用職權、擾亂綱紀,現革除其職、交由刑部審查,論起罪罰。”
至此,太史招被殺一案徹底了結,申全這京兆尹也徹底廢了。
至於申夫人,‘好運’才剛剛開始。
畢竟她那位寶貝弟弟申全不僅官做不成了,還極有可能在刑部的追問盤查之下供出點什麼大家不知道的東西,不是嗎?
一個早就該死的太史招弄掉了一個禦史的兒子、幹倒了一個京兆尹,還從申氏和太子妃手中榨出了那麼多銀子鋪子,林綺雲這心裏自然是高興。
祁王可就不那麼開心了。
原本就對‘木清依’存有偏見的他一出乾元殿就對‘木清燕’發難:“喂!醜八怪!你是存心報複對不對?”
“嗯?”林綺雲一時沒反應過,轉頭向他看了過去,見他長得還挺標誌,白皙的肌膚、精美的外表,但怎麼腦子竟、竟……
“小女不知殿下什麼意思?報複?報複誰?”
“你少裝蒜了!你就是存心在報複我、報複太子妃、報複太子,怪我沒要你,要不然,你為何在大殿上那麼說話?現在好了,郝尚元被流放、申全被革職審查,東宮一下子折了兩名幹將,你高興了!”
說話間,祁王已經衝上前來揪住了‘木清依’的衣領,轉臉對後麵的太子慕景恒說,“太子哥哥,你別攔我,今天我非教訓教訓這不知廉恥的醜八怪不可!”
之所以過問一聲太子,是因為這‘木清依’不僅是太子的小姨子,還是太子哥哥的表妹,當初因議婚之事就被太子哥哥訓斥過。
“景祁,不要亂來。”
太子出聲阻攔,但對‘木清依’還是多存疑慮的。
“太子哥哥,對不起,這一回我說什麼都不能聽你的,這醜八怪實在是太可惡了,誠心跟咱們作對,不教訓教訓他我心裏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