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姨子!”
吊足了胃口,鶴羽霄才給了慕禦卿一個答案。
慕禦卿一聽,兩個眼珠子都快瞪成了銅鈴,皺著眉頭疑問出聲:“我大姨子?鶴羽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那個慷慨獻身、‘大義淩然’給慕景祁解毒,和景祁一起那、那什麼的女人是我慕禦卿的大姨子?‘清依’排行老四,木家長女嫁入東宮為太子妃,木三小姐木清麗和祁王從無瓜葛,這麼算起來,難道是木府的二小……”
“正是她!木府二小姐木清霞是也!你的準王妃是她木清霞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木清依’,她可不就是你大姨子嗎?”
慕禦卿的後話沒說完,鶴羽霄已經接過他的話把完整的答案說出來了。
隨後補充說道:“這姑娘,嘖嘖嘖,當真不是一般的勇氣可嘉呀!慕景祁那時那個臉蛋、那個狀態、那個氣味,呃……我隻要想想都要吐上個一天一夜了!她竟絲毫不覺得惡心,不聲不響地進入了祁王府,大義凜然地獻出了自己的身子!當真可敬可佩呀!如此厲害人物,日後必成大器!”
鶴羽霄嘲諷地笑了一聲,然後拍著慕禦卿的肩膀開玩笑說到,“恭喜你,禦卿,很快你就要改口,叫慕景祁那二愣子一聲二姐夫了!”
“木清霞……”
竟然是她!
居然會是她!
慕禦卿輕輕地呢喃一聲,霎時之間,腦中微妙的琴弦忽然湊成一曲,在意識地深遠處奇妙地撥奏起來。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這般變幻莫測,這般跌宕起伏,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嘛!
現在想想當時他阻撓‘清依’,讓她不要吃玲兒遞送過來的碧溪果時‘清依’那篤定的神情和泰然自若的狀態,更覺得此事更加妙不可言。
想來,這事應該早就在‘清依’的預料之中了吧?
玲兒的合歡蠱她也早就認出來了吧?
她之所以敢吃,之所以不聽他的勸告,完全是因為她已經在玲兒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把玲兒下過毒的果子換了。
可奇幻的是,她偏偏不換給太子夫婦、不換給湘王夫妻,也不換給景王兩口子,而隻給了祁王慕景祁…
有趣!
有趣!
事情真的越來越有趣了!
他這個王妃,還真是別出心裁、手段萬千、辦法奇絕呀!
看來,皇帝這一回給他慕禦卿選的人還真是選對人了,有了她,往後的日子應該再不會像之前那樣孤單、空虛、枯燥了吧?
別的不談,單就是整人這一手,已經讓他慕禦卿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而且母妃去世多年,他又身子不好,懶怠管教,王府中許多人,該由‘清依’這樣的過來幫著他好好收拾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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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清王妃和黎王府郡主來了,婢子安排二位在秋蘭院,王爺您要見嗎?”
休養了大半天,慕禦卿精神頭好了不少,但他身體本來就虛弱,又受了嚴重的內傷,自然不宜多動,所以隻是在房間裏擺擺弄弄棋子,並未出去走動。
邀月卻來稟報,說是清王妃與黎王府郡主黎若萱一道來了。
慕禦卿當即皺起眉頭,說到:“她怎麼又來了?”
這個她自然是指黎王府郡主黎若萱,之所以用又字,是因為這位癡情的郡主一聽聞洛王府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趕過來。
但慕禦卿鮮少見她。
多半時間是讓手下人將她打發走就是了。
因為他知道,黎若萱不是自己看得對眼的女人,也不是自己要娶的女人,更不是那個會與自己相伴一生的女人。
不管黎若萱有多喜歡他,不管黎若萱有多癡情於他,亦不管黎若萱為了等著嫁給他誤了多少年的青春,他都不會改變主意。
在他眼中,她依舊隻是黎王府的郡主黎若萱,和他慕禦卿沒有半點關係。
與其頻頻與她相見陡增自己的煩惱、平添她的妄想,倒不如絕情寡義一些,避而不見,免她幾許多思。
“你去告訴她們,說我身子不舒服,不宜見客,讓她們都回去吧!”
慕禦卿淡淡一聲,又將心思回到了棋坪之上。
“爺,可是……”
“別可是了,我跟你說過多少回,我不會見黎若萱。往後黎若萱若是還過來,也別再往府裏領了,讓看門的家丁直接打發回去就是,懶得再來煩我。”
“是,爺,婢子知道了。”
邀月諾諾應了一聲,心裏有些替黎若萱感到可惜。
原本她還想著,木姑娘雖然是太後娘娘賜的王妃,對爺也不錯,且辦事有條有理,幫著爺掌家應該是把好手。
但再怎麼好也免不了長相的缺陷,爺是尊貴的帝室王爺,怎能不為子嗣考慮考慮呢?
所以在娶木姑娘的同時再順帶著娶個癡心念念的美貌郡主做側妃,不就兩全其美了?
誰知道王爺根本不解風情,人家大老遠的跑來了,他竟然見都不見人家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