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慕禦卿懷中躺了一會兒，覺得喉間有些渴，林綺雲便說，“禦卿，我、我想喝水，你、你扶我過去喝、喝一點。”
林綺雲雖然渾身無力，但早已打量過四周。
她知道，他們倆現在正處在水邊某個山洞當中。
洞頂水光映出一浪一浪的波痕。
叮咚叮咚的水滴聲不絕於耳。
倒也自在。
隻是她應該落在水中才是，這山洞，想是慕禦卿帶著她尋到的吧？
她見右手邊水光淩淩，便想挪過去喝水。
慕禦卿卻急忙將她拉住，說道：“雲兒，這棲鳳崖下的潭水有毒，不能喝。”
話音剛落，慕禦卿拔出身上攜帶的匕首，想也不想，刺啦一刀割在自己的掌心。
皮肉被割破，鮮血立即流了出來。
慕禦卿便將手挪過去，把鮮血引到林綺雲唇邊，喂她喝下。
林綺雲心中一驚，想要問些什麼，卻被慕禦卿按住了小腦袋，說道：“雲兒，別動，喝吧！我剛才喂過你，你能承受，沒事的。”
“什、什麼？”
林綺雲抓著慕禦卿的大手一看，果然見到還有一道口子清晰地擺在那兒，心中立即五感交集，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還想說些什麼，慕禦卿卻已擱下匕首，一手扶著林綺雲的頭，一手貼著林綺雲的唇，喂她喝下自己身上滾熱的血液。
覺得差不多了，他才從袖子上撕下一塊布條，將傷口暫時堵住。
林綺雲心中既是感動，又有慍怒。
她抓住慕禦卿傷痕灼目的大手，看得眼中熱淚翻滾而出，斥責說道：“慕禦卿，你是不是傻？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怎麼能如此不珍惜？”
“我沒有不珍惜，雲兒，我隻是沒有更好的法子。喂你喝血不僅能緩解你的口渴，還能給你補充一下體力。”
他有條有理地說到，環顧一眼四周，跟著解釋，“雲兒，你看看這山洞，四處都是光禿禿的石頭，咱們一時半會定然出不去，隻好這樣。
再說，你看看這山洞四處，還有水邊，別說植被，就是連根水草都生不出來，可知是為何？”
林綺雲沒有說話。
眼角不由自主濕潤起來。
慕禦卿以為她不知，加大了一些力氣，將林綺雲擁抱的更緊，貼著她冰涼的耳垂開始細心解釋。
“雲兒，棲鳳崖下有寒潭，寒潭水深，深不可測。更要命的是，寒潭中水寒性十足，飲用或是長時間泡在裏麵，免不了要受寒潭的寒氣侵襲，重傷身體。”
“你怎會知道？”林綺雲驚問。
慕禦卿便說：“十年前，我母妃一個佛友芸娘的女兒，也就是吏部尚書孟安年孟尚書和姨娘芸娘生的女兒孟汐瑤就是被人從棲鳳崖下打入這萬丈深淵之中。”
“孟汐瑤？”林綺雲輕聲淺喃。
慕禦卿以為她疑惑。
既已解釋孟汐瑤的身份，便不再多作贅述。
而是說：“當時我尚且年幼，才剛十六歲，剛剛入我父王軍中，剛剛暫時接管府中一些事宜，我母妃便托付給我，讓我尋找孟汐瑤的下落。我沿著這寒潭找了許久，對它自然有所了解。”
“那你找到了嗎？”
“沒有。人海茫茫，十年光陰，便是我再強大也終有受限製的時候。更何況當年我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根本沒什麼大的本領。”
“你還在繼續找她，對嗎？”
慕禦卿點點頭，又是一聲長歎。
林綺雲這才說：“這事我也聽過，禦卿，聽說你和孟汐瑤還許過婚約，是嗎？”
“那是我母妃和芸姨口頭約定，我自己根本不在場，作不得數。”
“如果你在場呢？如果她現在還活著呢？如果你找到了她，你會不會履行約定，娶她為妻？”
林綺雲一手搭在慕禦卿的身上，仰起頭來，開始追問。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是忽然間很想問。
雖然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