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既然王妃心係王爺,奴才也就不再多說了。不過王妃,皇後娘娘還有句話讓奴才轉告您。”
“什麼話?”
林綺雲問。
雙眼盯著內監,正等著內監回答。
內監警惕地看了林綺雲身邊的千羽和邀月一眼,吞吞吐吐,不便言說的樣子。
林綺雲便說:“公公不必擔心,他們都是我信得過的人,皇後娘娘有什麼話還請公公直言。”
“既是這樣,那好吧!”
內監終於展開愁眉,點了點頭,向林綺雲走近了兩步。
千羽立即上前橫擋在中間,一副生人勿要靠近他姐姐的樣子。
嚇得內監連忙後退。
林綺雲便拉了拉千羽的胳膊,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才對那內監說:“公公莫慌,千羽沒有惡意的。”
“奴才知道。”
內監本就瘦巴巴的,這會子被千羽一嚇,臉上的皮肉一抽一抽的,有些滑稽可笑。
他不敢再靠近千羽,更不敢再靠近林綺雲。
選了個比較方便說話的位置對林綺雲說:“王妃,皇後娘娘要奴才轉告您,今天這宮牆內怕是要起風了,王妃身子單薄,千萬仔細些。”
“什麼?”
林綺雲臉色登時一變。
邀月也大驚失色,追著那內監問:“公公,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起風了,王妃身子單薄,要仔細些?你把話說清楚!”
內監搖頭:“姑娘,咱家隻是負責傳話,皇後娘娘要咱家這麼轉告王妃,咱家隻會照辦,旁的咱家也不是很清楚。”
“可你這話也……”
邀月意有不快,正想訓斥內監一句。
林綺雲卻已抬手叫停,說道:“既如此,咱們就去皇後娘娘的鳳儀宮中坐坐。”
皇後,林綺雲並不想見。
但皇後話中的風,林綺雲很想知道。
她想,自己今天突然心緒不寧,皇後又恰巧傳這話過來,莫不是真有事?又莫不是她聽到了什麼消息?
“王妃?”
邀月向林綺雲送過去一個擔心的眼神。
林綺雲微微搖頭,以示無礙,旋即對內監說:“勞煩公公前麵帶路。”
“好嘞,王妃請!”
內監躬身作引,麻溜地走到前頭領路。
林綺雲、邀月、千羽隨後。
九轉八彎,繞過一個宮牆又一座宮牆,走過一條又一個巷道,當進入到一條狹長而幽暗的甬道時,千羽忽然警惕起來。
尤其是甬道內飄來一縷若有若無的詭異芬芳,更令他萬分驚覺。
他拉住林綺雲的手臂,低聲嚅出一句話:“姐姐,不對勁!”
“是啊,王妃,婢子也覺得有些古怪!”
邀月手臂一凜,有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也便提醒了林綺雲一聲。
林綺雲心係慕禦卿安危,起先並未注意這些。
聽他二人這麼一說,她也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尤其是這路。
她雖從未去過皇後的鳳儀宮,但十分清楚,鳳儀宮乃是後宮位置最好的宮殿。
鳳儀宮前有皇帝寢宮,東附東六宮,西領西六宮,後麵還有不少宮牆院落,應該是最熱鬧的場地才是。
怎麼這路越看越蕭條了?
她越想越不對勁,趕緊停下腳步,衝著前麵的內監斥問:“你不是皇後宮裏的,你是誰?想要做什麼?”
“王妃這是什麼話?奴才怎麼不是皇後娘娘宮中人?奴才當然是領著您去鳳儀宮見皇後娘娘了。”
內監回過頭來,陰陰一笑,又帶來一陣異香。
千羽大叫一聲不好,說是香氣有問題,跟著快速閃到林綺雲跟前,將林綺雲護在身後,用袖子捂住唇鼻,眼中射出寒光,厲聲說道:“滾開!不要靠近我姐姐!”
“滾開?小子,該滾開的人是你才對!”
內監臉上再不是之前那種唯唯諾諾、生怕做錯事的模樣。
這會子,他一點兒也不懼怕千羽。
嘴角斜勾,上前拽住千羽的袖子,露出一副小人嘴臉。
說道:“小子,實話告訴你,今兒,小爺就是專門來會你的,你敢欺負我師妹,今日有你好看的!”
“誰給誰好看還不一定!”
千羽讓邀月護住林綺雲,提氣運力,欲要收拾眼前的內監,卻發現內力根本無法彙聚。
隨著自己的提氣,反而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頓時驚駭,指著內監道:“你、你、你……”
“王妃,不好,婢子、婢子也……”
這時,護著林綺雲的邀月也覺得開始站立不穩,神情恍惚。
林綺雲大驚失色,提氣試了試,亦是同感,趕忙呼應藏在暗處的默家四兄弟。
卻見那內監陰著臉邪魅地笑了起來,“洛王妃,你別掙紮了,也別想人來救你。進入這甬道之前我就讓人在甬道內噴了我的玉吟香,它的功效類似於軟筋散,隻是比軟筋散好聞,藥性比軟筋散厲害,任你什麼江湖高手,都逃不掉。”
“你!你是誰?”
林綺雲暗叫不好,前後望了望,並不見默家四兄弟出來,心頓時慌亂起來。
自己的生死還是一回事,對於已經死過一次的她來說已然不那麼在乎了。
關鍵是她腹中的孩子,關鍵是她視作親弟弟的千羽,關鍵是她心中放不下的洛王。
內監見林綺雲如此,臉上得意之色閃過,哼聲冷笑:“洛王妃,橫豎你也蹦躂不了多時,告訴你也無妨。
我乃是萬毒王手下大弟子玉吟川,我小師妹說你和你手下這個叫千羽的家夥多次欺負她,十分討厭,她娘和哥哥不能為她報仇,我來替她報!”
“你是慕玲兒的人,那麼你……”
林綺雲還想問什麼,內監已揪住千羽的胳膊,陰狠一聲,說道:“我說了,我叫玉吟川,洛王妃,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