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聞到那血腥味,還沒有看到血呼啦的人頭,林綺雲就幹嘔了起來。
慕禦卿顧不得許多,沒心思再去看那血呼啦的人頭,便跑過去為林綺雲輕撫後背,問道,“雲兒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他以為自己吃了絕育藥,完全沒有想到懷孕這方麵。
林綺雲也敷衍的回他,“是有一點聞不慣這味道,太難聞了。”
“既然聞不慣就別在這兒呆著,你先回去吧,我看看就過來。”
說完這話,慕禦卿連忙囑咐邀月送林綺雲回去。
林綺雲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有逞強,點點頭之後就走了。
慕禦卿則讓人掀開了那個蓋著頭的布,凝眸一看,果然是冷王冷相儒的腦袋。
俊朗的臉立即沉了下來,在原地踱了幾步之後問逐日,“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回爺的話,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我們幾個,還有泰叔。”
逐日照實回答。
慕禦卿微微點頭,眉頭仍然緊鎖著。
心想是誰會殺冷相儒?又是誰會把冷相儒的頭送到洛王府中?此舉的目的是想陷害他慕禦卿呢?還是和冷相儒有仇?
如果是和冷相儒有仇,也不至於讓人把他的人頭送到洛王府裏呀?
如果是為了陷害洛王府,那麼定然會昭然於世,而不是這樣靜悄悄的送去了洛王府中。
老實說,這舉動還真讓人生疑。
“風行什麼時候回來?”
慕禦卿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問逐日。
逐日搖頭說道,“回爺的話,卑職也不知道。他是去追人去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尚未可之。不過爺請放心,他隻要一回來,卑職就會稟告爺的。”
“好。”慕禦卿微微頓首,然後看著麵前寫血糊糊的人頭,想了半晌之後,方才說道,“冷王平白無故讓人剁掉了腦袋,這件事不可能不會鬧出來。他雖然是外姓諸侯王,到底是個王爺,而且宮中還有冷貴妃。所以這個腦袋,一定要謹慎處置。”
“卑職知道,可是究竟如何處理,還要請給您發話。”換言之就是他做不了這個主,不知道如何處置這個腦袋。
不過他說的也在理,他一個護衛,怎麼知道如何處理這棘手的事情,所以勢必會請主子發話,全然按照主子的吩咐行事。
“既然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就先瞞著不說,將這個腦袋悄悄的弄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處理掉,那時候就算冷王府的人找著了也跟咱們沒有關係。”
這平白無故的,他可不想惹得冷貴妃對自己發難。
不過話說回來,冷相儒一直老奸巨猾,對他算計無窮,慕禦卿早就想徹徹底底的收拾這個老家夥了,隻不過一直沒有時間。
現如今有人把這老家夥殺了,他還真是歡喜的緊。
“還有就是讓底下的人口風緊一些,關今天的事,不能走露半點消息,你知道怎麼處理的。”
慕禦卿如是交代,逐日點了點頭,表示是對主子的吩咐很明確。
慕禦卿,沒有多說什麼,轉頭回到綴景閣。
是他離冷王的人頭靠近了許久,身上沾染了血腥味,一進入綴景閣,林綺雲又是一陣幹嘔。
慕禦卿沒的皺起了眉頭,問林綺雲,“雲兒,你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過去給她揉拍後背,然後對侍立在旁的邀月吩咐,“邀月,去把鍾姑娘請過來,就說雲兒身體不適。”
“不用了,禦卿,我沒那麼嬌氣,就是聞不慣那血腥味,有一點點惡心而已。”
林綺雲叫回了邀月,邀月不知如何是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慕禦卿,見慕禦卿點頭,轉身又要出去。
出去之前忽然來了一句,“王妃這是怎麼回事?以前王妃也沒有說文博的血腥啊!”
林綺雲可是江湖上的人,殺人見血這種事是常做之事。
還有就是棲鳳崖上的那血淋淋的場麵,以及殺掉木清麗孩子時那血淋淋的場麵,可都是她親眼見證過的。
那個時候完全沒有見到王妃有任何惡心或是想吐的症狀,所以才覺得十分納悶。
聽她這麼一提醒,慕禦卿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事來。
當然他想的不是懷孕,而是想到了大和尚說的話,以為林綺雲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連忙伸手用手心去探林綺雲的額頭。
沒有感覺到林綺雲額頭有發熱的症狀,才稍微放下一點心來。眉頭依然緊緊的糾著,顯然沒有完全釋懷。
看他這般模樣,林綺雲心中又是愛又是歎。
從前那些時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慕禦卿對自己會用情如此之深。
現如今自己的心一次次被他滌蕩,一次次被他溫暖,一次次被他震撼,不是逼不得已,她是真不舍得離開他,真不舍得讓她一個人受孤獨之苦。
“禦卿,你放心,我沒事的,我真的沒有事。”為了安慕禦卿的心,她連忙握住了慕禦卿溫熱的大手。
將他的大手貼在自己的小臉上,衝著他溫婉的笑道,“慕郎,你放心,我會好好愛護自己,好好保護自己的。你對我這麼好,我還想好好地陪著你,陪在你的身邊,怎麼會讓自己有事呢?”
“雲兒?”慕禦卿心裏怪怪的,也說不上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隻是有些不安,尤其是看著這樣的林綺雲。
這麼些年,他真的是受夠了那種淒苦孤獨的生活。
再也不想嚐受那種孤獨的生活了。
他有些緊張,緊緊的捏著林綺雲的小手,“雲兒,答應我,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永遠都不要讓自己有事情,永永遠遠都陪在我的身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