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攻七年之癢的郎默發了一份離婚協議到對方郵箱中,控訴自己日日獨守空閨,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必須離婚!
沒過一會兒,秦淵回了:【稍等。】
郎默心想等你個仙人板板哦!離婚這種事還帶等的嗎?
沒等他回,秦淵那邊又回了一條:【在開會。】
坐在沙發上的郎默嗬嗬冷笑了一聲,把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摔到桌上,本就略顯淩厲的五官看起來讓人懷疑他隨時會打小孩子。他自然不會隻準備一份郵件,該有的紙麵合同他也一並準備好了。
他沒再回秦淵,而是打了個電話給自己婚前的好友聶憐。
之所以說是婚前的好友是因為秦淵的性格是那種小氣巴拉愛吃飛醋的類型,而聶憐又長得一副隨時會勾搭人的模樣,郎默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為了哄自家老攻開心,在婚後自然而然就不和聶憐聯係了。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接通,那邊響起聶憐的聲音,刻意壓低的輕柔嗓音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我還以為我眼花了,瞧瞧這是誰給我打電話啦?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啦?”
郎默聽著聶憐的冷嘲熱諷有些心虛,要是按照以前他一定二話不說就懟回去,但和聶憐斷了聯係這事的確是他做得不地道,隻能裝作聽不懂的模樣。
“我跟你說一件事。”郎默語氣有些低落,眼簾微垂看著自己掌心上那一條又長又直的愛情線,少有的語氣平和。
聶憐:“離婚了?”
郎默:“……你怎麼知道?”
“……”
聶憐緩了一下:“真的?”
郎默的平靜沒維持一分鍾,語氣又暴躁起來,氣得差點把狼耳朵露出來:“秦淵那個狗男人對我冷暴力,自打開春以來,我都三個月沒見到他了!說在開會在出差在國外在忙忙忙,從來不回家,忙什麼能忙到家都不回?”
聶憐:“從一開始的寶貝早點睡喝熱水到後來變成開會在忙無所謂。”
郎默:“我當初真他媽的瞎了眼!追我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忙?”
聶憐友善提醒:“你追人家的。”
“……”郎默噎了一下,果斷轉移話題,“你也知道,春天到了……”
聶憐:“懂,你們種族也該發情了,偏偏伴侶還不想見你,唉科科科科……”
“你笑什麼?”
“沒,我在咳嗽。”
“……”郎默覺得自己更氣了,“我當初為了怕他發現我是個妖怪還刻意和你們都斷了聯係,現在想想真是個傻逼!為了一個人類我值得嗎?!”
聶憐:“不值得,傻逼。”
郎默罵了一句你才傻逼,然後歎了口氣,語氣中有絲疲倦:“你說當初看上他哪點了?”
聶憐:“有錢。”
郎默回想了一下,的確,當初秦淵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吸引著他,總結來說就是——當他凝望著深淵的時候,深淵在數錢。
就在郎默懷念當初的時候,門鎖處傳來一道輕響,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麵打開,門口出現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表情沉穩,眼神平靜的男人。
郎默抬眸看向男人,在對上男人視線的時候,他又想起秦淵這個家夥的其他優點——臉好看,身材好,尤其脫了衣服的時候。
就是唇薄,薄情。
“一說離婚你就舍得回來了?”郎默掛了電話,在沙發上坐姿懶散,雙腿隨意交疊著,歪頭看向秦淵。
秦淵的眼睛黑得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潭,他扯了下領帶,解開一顆紐扣,露出精致的鎖骨。
郎默目不轉睛地看著秦淵的脖子,心裏想起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秦淵見此不動聲色地笑了下,然後不急不緩地走向沙發,垂首看向桌上的透明文件夾,目光半天都沒動一下。
“離婚協議書。”郎默不耐煩地替他念了出來。
秦淵哦了聲,隨即抬頭,若無其事地說:“你吃飯了嗎?”
郎默心想你神經病啊,在討論離婚的時候問這種傻逼問題做什麼?但在對上秦淵那微微含笑的眼睛後,他口中又不自覺地回:“還沒吃,你呢?”
問完這問題,郎默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
“我也還沒吃。”秦淵順其自然地說,“我們先去吃飯吧。”
郎默剛想拒絕,秦淵又道:“出去談。”
“把離婚協議帶著,談完就簽上。”郎默對著桌上的文件抬了抬下巴。
秦淵默不作聲把文件夾拿上,郎默跟在他身後,倆人一同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