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或許隻有在接近天邊的地方才有清澈的空氣和繁星吧,方念曉坐在靠窗的位置,黑夜裏隻有汽車傳來的轟鳴聲和後座小情侶低聲細語的話語聲。
程謙遲拿出懷裏焐熱的礦泉水遞給她。
“晝夜溫差較大,喝點溫水吧。”
方念曉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師兄現在是淩晨一點,你這水捂了多久呀?”
“恩”程謙遲思考了幾秒鍾。
“大巴車發動之後我才想起我們沒有帶保溫瓶,從那個時候。”
方念曉接過水。
“師兄你睡得著麼?”
幸運的是兩人目前除了有點疲憊之外都沒有有絲毫高原反應特征。
“睡不著。”程謙遲說。
“那我們聊聊天吧,我也睡不著。”方念曉將腦袋靠在車座上,雙眼注視著前方。
“想聊什麼?”程謙遲看著她的側臉,眼睛下的一圈烏青讓他有點心疼。
“恩,先說說你吧,畢業之後,你就去了國外,之後我們的聯係也少了,少聽很多有趣的見聞呢。”
程謙遲想了一會。
“家裏的孩子都必須在經過一段軍營裏的曆練才算的上是羅家的子弟”程謙遲看了眼窗外的夜色語速很平緩。
“所以說,師兄因為不想過軍營的生活,獨自一人去了國外是麼?”方念曉側著臉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嗯,可以這麼說。”程謙遲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眼神裏是滿滿的溫柔。
“師兄在國外的時間挺久的,難道就沒有遇見過讓你心動的人麼?聽說外國女孩都長的特好看。”方念曉來了興致想要逗逗他。
“心有所屬,還能喜歡誰。”程謙遲滿眼柔情的看著她的瞳孔裏的自己,嘴角的笑意很深。
方念曉的臉蛋一瞬燒了起來,心裏暗暗想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和老狐狸比誰精那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麼!還好夜色足夠黑,不然此刻這張過度發燙的臉再被看見,不是更丟人了麼。
她隻用神采奕奕的眼睛看著師兄,緊張的下意識動作就是打開手裏的水,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
“師兄,你有黑眼圈了,知道嗎?”方念曉抬手指了指他眼下那一片淡淡的烏青。
“沒關係,你要不要再睡會兒?”程謙遲看著夜色還很濃。
“耳機分你一隻,看看我們誰先睡著怎麼樣?”方念曉用半認真半玩笑的語氣說。
程謙遲眼裏泛起淡淡的笑意,看她精致的小臉依舊帶著倦意,抬手接她遞過來的耳機往耳朵裏一塞向椅背裏靠了靠閉上眼睛。
耳機裏放的是民謠,大巴在夜色裏勻速的前進著,方念曉細細的聽著歌,沒一會兒就發現旁邊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前行的大巴有些顛簸,一會兒功夫的時間,程謙遲的腦袋就穩穩地落在了方念曉的肩膀上。
方念曉隻是微微一笑,稍稍調整一下自己的坐姿,想讓師兄睡得舒服些。大巴車依舊不急不慢的走著,耳朵裏是好聽的民謠。她微微眯著眼看向之前那個背著吉他的男生,許是氛圍實在太適合睡覺了,她發現耳朵裏的音樂離自己越來越遠,然後……然後……就好像聽不見了。
方念曉的腦袋很自然的和程謙遲的頭靠在了一起,兩人的耳朵裏都還個帶著一隻耳機,呼吸的頻率和長短似乎都同步了一樣的默契。
睡夢中,方念曉恍惚感覺聽到吉他聲和一個很幹淨的歌聲,眼皮很沉加上這個亦夢非夢的好聽聲音,很快的讓她陷入了深度睡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