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禁忌的話題(上)(1 / 1)

杜嵐聞聲跑了出來,失聲叫道:“我的手爐!”

玉鳶卻一眼都沒關注那手爐,而是眼疾手快地將張懷風攬在懷中,用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你在發燒?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幹嘛出來亂跑。”

張懷風固執地搖搖頭,“隻是小燒而已,我能堅持的。”

“……真是胡鬧。”玉鳶無可奈何地歎息。

她將張懷風抱在懷中,而對方卻還在掙紮著說:“我真的沒關係,再不快些您就要遲到了。”

玉鳶不耐煩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給我老實點,本帝姬什麼時候那麼在乎遲不遲到了?”她隨即偏過頭叫了聲“阿英”。

阿英回了聲“在”。

“去跟老祭酒請個假,就說本帝姬今兒身子不爽利,不去上課了。”

阿英應了聲“是”便離開了庭院。

玉鳶一麵吩咐男侍傳禦醫過來,一麵抱著張懷風朝他住的閣子走去。

往來的侍男拿著掃帚將暖爐的碎片清掃幹淨,杜嵐站在一旁,感覺自己的心也仿若那暖爐般碎了一地。

進到張懷風的閣子中,玉鳶才感覺到不對,她朝聚在一邊的三兩侍男瞥了一眼,冷聲道:“這屋子這麼冷,你們這些下人是死了感覺不到麼?”

侍男們跪了一地,慌忙答道:“不是小的們感受不到,實在是最近宮裏各處都去內務司領柴火煤炭,內務司供應不上,小的們去了好幾次都剛巧領不到,望帝姬恕罪。”

玉鳶聽到這回答並不動怒,隻是對為首的侍男淡淡地說:“你去阿華那邊借些我主宮的炭火來,順便讓她過來一趟,你們都先退下。”

“是”,侍男們應聲散去。

玉鳶將懷風放到床上,用被子把他捂得嚴嚴實實,見他不做聲,便主動問:“這些下人們如此怠慢你,你怎麼就不與我說?”

懷風咬了咬嘴唇,“不過是怠慢些而已,比我在家裏受到的待遇已經好很多了,我不該再麻煩您。”

玉鳶伸出手指彈了一下懷風的腦門,無奈地歎道:“你若是有嵐兒半分機靈懂事,也不至於總被人欺負。”

懷風垂下眼不說話。

沒一會兒阿華便與太醫一同走了進來,趁著太醫給懷風看病的時候,玉鳶坐在窗邊一邊擺弄花草,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阿華,“懷風屋裏的那些下人是從哪調來的?”

阿華想了想回道:“是從錦和宮調來的,是有什麼不對嗎?”

玉鳶搖搖頭,“沒什麼。”她站起身,走到太醫旁邊問:“他怎麼樣了?”

太醫行了一禮後恭敬地回答:“小公子這次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隻是……”

“隻是什麼?”玉鳶問。

太醫猶豫了一下後回答:“隻是這小公子曾生過幾次大病,身子骨太弱,需好生調養才行,不然恐成年後會落下病根。”

玉鳶麵無表情地踹了踹床腳,“喂,說你呢張懷風,聽著沒有?以後老老實實的調養身子,別瞎折騰。”

懷風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些笑意,“懷風知道了,您別冷著張臉,怪唬人的。”

玉鳶為他掖好被子,又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喝了藥睡會兒,我晚點再來看你。”

懷風卻握住了她的手腕,“您不能多陪懷風一會兒嗎?”

玉鳶本想拒絕,卻在看到他眼中依依不舍的神情後調轉了話鋒,“好吧,我等你睡了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