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玉鳶自幼與錦妃十分親近,但終究是男女有別,真正每日陪伴在她身邊照顧她的,還是阿英阿華。如今錦妃動了阿英一事,令錦和宮上下人人自危起來。
“主子,要不……您去東宮那邊看看吧,雖說阿英頂撞您是有錯,可您把她打得那麼重,帝姬那邊又豈是好說話的啊。”青蘿戰戰兢兢地站在錦妃的旁邊建議。
錦妃用指腹來回摩挲著手中的玉骨扇,目光繞過青蘿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的頭上還戴著上次玉鳶與他出宮時為他親手做的發簪,那發簪上的綠色碎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奪目。
“主子……”
青蘿還想繼續勸解,卻見錦妃原本灰暗無神的雙眸倏地一亮,念道:“她來了。”
話音剛落,竹簾便被一隻白皙細膩的手撩了起來,露出一張慍怒的臉。
“帝姬!”青蘿驚呼一聲,急忙想對她行禮。
玉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出去,我有話要對錦妃說。”
青蘿看了看錦妃,又看了看帝姬,最終還是為難地退了出去。
竹屋中隻剩了錦妃與玉鳶兩人。玉鳶望著錦妃,錦妃卻隻垂眸盯著手中的玉骨扇,兩人誰也不願主動開口。
玉鳶一步步走到錦妃的麵前,有些粗暴地掐住對方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看向自己,進而問道:“你為何要打傷阿英?”
錦妃的睫毛輕顫,卻還是倔強地抿了抿唇回答:“她對我無禮,我懲罰她又有什麼錯?”剛說完,他便感到玉鳶掐著自己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玉鳶伏下身湊近對方,在距離他的臉隻有五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望著他的目光晦暗不明,“去給阿英道歉……我可以原諒你。”
錦妃麵不改色,看著玉鳶不再留有溫暖的雙眼,他輕輕地拒絕道:“她不過是個侍衛而已,憑什麼要我給她道歉。”
突然,錦妃感到一陣淩厲的掌風向自己襲來,正當他閉上眼覺得玉鳶必然要怒極之下打自己時,卻感到腦後的頭發一鬆,一頭柔順的黑發瞬間如瀑布般灑在了肩上。
錦妃睜開眼,看到曾由玉鳶親自送給自己的發簪重新回到了對方的手中,他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慌亂,“還給我!”他伸出手,想要將簪子奪回,卻被玉鳶輕易地閃躲過去了。
“杜錦萱。”玉鳶望著靜靜地躺在自己手中的玉簪,輕歎一口氣,墨綠色的眸中滿是無奈,“我原是想給阿英報仇,卻還是不願傷你。”她頓了頓,口氣更加堅定起來,“雖然如此,我決不會再繼續喜歡你了。”
她說著,在錦妃愈發慌亂的表情中,手中稍加施力將玉簪捏成了兩半。
在那一瞬間,杜錦萱覺得自己的心也被麵前的人撕成了兩半,再無愈合的餘地。
他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玉鳶的身邊,想將已斷成兩半的玉簪拿回,玉鳶側過身,他竟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他雙手杵在地上,細密的發遮住了容顏,教玉鳶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以一種無比悲戚的聲音道:“你要報仇,我不攔你。可你為何要毀掉送給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