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原本是合家歡聚的日子,但是她遠在洛國,自然是不可能團聚了。好在紀歌對紀明川沒什麼太多感情,一個人在瀾庭閣過,便也不是很寂寞。
皎潔紛飛的落雪飄滿整座庭院,瀾庭閣內張燈結彩,秋棠帶著青袖和簡子幾人一起,打掃了一整個白的院子,將用物和被帳都行清洗、采囤還準備了好多的瓜果,做除夕晚上的用處。
白裏司子律跑來一趟,問她是否要回司家過春節,紀歌本是要答應,但是司子律麵色異常,她仔細的盤問了許久,司子律才跟她實話,他竟然想著大年初二就去殷國一趟,把寧王找回來。
“子律大哥,寧王了過完年就自己回來了,他又不是孩子,您這節骨眼跑了,讓姨母姨父知道了,我可沒辦法當你的擋箭牌。”
紀歌勸道,司子律真敢離開洛都,按照司馬躍的性子,絕對會暴跳如雷,她可不想麵對那位姨父的怒火。
“哲弟,你就不能幫哥一次?聽哥,哥不單單是想老師了,實在是擔心老師啊。老師的自理能力比晟寧還差,有些人表麵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以前襪子都是我給他洗的,偏偏他又愛穿那白色,假裝自己仙氣飄飄的。如今他一個人在外麵,哥實在是放心不下。”
司子律一臉絕望的神情,眨著眼睛注視著紀歌,但紀歌仍舊不為所動。
“寧王隻需要刷臉就好了,自然有人願意服侍他。”
程落凰那張臉,就是紀歌夢寐以求的想要成為的長相氣質,還會怕離開了司子律,沒人給他洗襪子?
“旁饒服侍,怎麼趕得上我對老師的細致……”司子律雖然不知道刷臉是什麼,但是也能猜出紀歌的意思,絲毫沒有被安慰到的樣子,更加執著於去找程落凰。
“我看子律哥是怕有人代替了您在寧王心目中的位置吧,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兮……”
紀歌的眸子閃了閃,一針見血的念叨,眼神富有深意的看著司子律。
“好,可以,行,本公子走了,就讓過兩本公子被爹抓回來揍一頓吧。”司子律仿佛被抓住了尾巴的兔子跳了起來,作勢要離開。
“慢走不送,祝子律哥早日找到寧王。”紀歌笑眯眯的看著他的背影。
司子律氣結,又忍不住折回來,可憐巴巴的望著紀歌:
“哲弟,我可是每跟母親陛下和你這一對是真的很好很好,否則他們的心性怎會同意你二人斷袖呢,而且,你之前敲暈了哥哥,我現在頭還暈著呢,你真的忍心嗎。”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年後便去拜訪姨父姨母,就……你去殷國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去接夏禦醫來給晟寧瞧病。如此,子律哥你滿意了不?”紀歌受不了他這樣,無奈的同意。
司子律見她終於同意,美滋滋的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去找程落凰去了。
如今已經到了除夕的夜晚,程晟寧早早的就跑來,身後跟著一大幫子婆子宮女侍衛。
他渾身裹得密不透風,裏一層外一層,像個白玉做成的毛絨團子,手裏捧著個精致的手爐,一進來就圍到瀾庭閣的爐邊烤起了炭火。
瀾庭閣一下子便熱鬧起來,今夜本是有類似於千秋節宴會的官宴,但是程西爵見她最近缺血,身子有些虛,便讓她待在宮鄭
程晟寧雖然才八歲半,但是人又聰明又懂事,如今身體變好,人比之前還活潑,之前也和秋棠算是認識,便纏著秋棠和紀歌給他找些鞭炮聽響。
“真沒想到,秋棠姐姐也有這樣活潑的一麵。”青袖陪著紀歌站在爐邊,看著庭院裏吵吵鬧鬧的大人孩,不由感歎道。
“是啊,秋棠平日端著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放鬆了下來,倒是你,傷好了之後便沒有之前活潑了,整日裏故作老成的,是要成第二個豫親王嗎?”
紀歌也被程晟寧的開心所感染,笑了笑,伸出手點了一下青袖的額頭,嗔怪的道。
“奴婢哪裏能和豫親王相比。”青袖摸了摸被點的眉心,臉色一紅,聲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