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能打得過她嗎?”
她認真想了想,說:“再不行就找外援呀,就找楚立新,他肯定能打得過。”
“那就需要周密的計劃了。”
莫名被算計的楚立新在街上打了個噴嚏,他警覺地四下看了一眼,繼續行走。黑衣女子都當街行凶半個月了,官府還是抓不到人,也不知下一個受害的會是誰。連聖上都聽說了消息,喝斥了巡防營辦事不利,還把緝捕案犯的活給了楚立新。正好他原本就想抓住向語靈,這下倒能名正言順地查了。
向語靈得到劍的原由,他已經查出來了,要說巧也是太巧了。能安排來書房打掃的小廝,都是經過挑選的,那人向來忠心,也從不貪小,更不曾對兵器著迷,卻做出偷盜寶劍的事,不得不說事情蹊蹺。難道那寶劍有蠱惑人心的魔力,但他也接觸過寶劍,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異常。若寶劍真的詭異,從開始的黑衣女子落下寶劍,也許別有居心。這樣的寶劍,就這麼丟了,他就覺得不對勁,也有可能那名黑衣女子也是被寶劍所蠱惑。還是先找到向語靈,再查查幕後之人有什麼目的,他打定主意,按線報提供的向語靈的落腳點走去。
那裏是一座廢宅,四周的人都說宅子裏鬧鬼,最近幾天周圍的人大白天都會看到有黑影閃現在宅子外麵。楚立新聽了傳聞,心裏猜測那黑影就是向語靈,她能在鬧市脫身,自然輕功了得,被誤認為鬼怪也不奇怪。
飛身進了宅子,楚立新走到大廳前,盡管很微弱,他還是感覺到廳中藏著一個人。應該是她了,他想,推開了大廳的門。讓他意外的是,屋裏的人不逃不躲,就站在前麵等著。
“向語靈?”
“是我。”
女子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憑著微弱的光,他看清了眼前麵色蒼白的黑衣女子的容貌。楚立新很難想象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竟成了令人聞之色變的殺人凶手,但背上陣陣的涼意又在提醒著他。
“一個人?”她問,同樣輕柔的聲音,卻讓人膽寒。
“對付你,我一個人足夠了。”楚立新毫不畏懼,他反而更想與她一戰。
“可我不是一個人。”
楚立新一聽,馬上想到了另一位黑衣女子,難道她也在?那名女子武功詭異,擅於隱藏氣息,若兩人聯手,他的確可能不敵。可越是這樣,他越想一試。當然,向語靈說的並不是她,而是手中的劍。她現在不是一個人,有人會在背後支撐她。
持劍上前,她主動出擊。楚立新一麵提防著人偷襲,一麵應敵,並不落下風。武刃相交之時,有火花閃過,在黑夜不時閃亮後濺開更濃重的黑。楚立新也發覺不對,發現濺出的黑竟然在他周身環繞,像在找什麼破綻。
“你所持的到底是什麼劍?”
“獨活。”她落下的話音透著狠辣。
“獨活?”他咀嚼著這兩個字,更覺得這劍詭異。
用力擋下一招,從劍身濺開的黑暗,忽地鑽入他鼻中,他心下一驚,架開她的劍退開數步。
“你們都不給我活路,我為何要讓你們活。都死了吧,就讓我一個人活著。”她輕笑,慢步逼近他。
楚立新隻覺得眼前有許多黑影阻擋著他的視線,朦朧中像有許多人撲向他,還在他耳邊喊著“一起死吧,一起死吧……”。他並不理會他們的糾纏,不管他們是真是假,都非世間之物,又如何能左右世間事。而這世間眼下站在他麵前的,就是向語靈,她是十數起凶案的犯人,是他要抓捕的對象。
正當他要上前時,忽地一個巨大的影子向他撲來,遮住了他的視線。哪怕他心誌堅定,動作也略一停頓,回神時,向語靈已經不在他眼前。剛剛發生的一切仿佛一場夢一般,楚立新緊皺起眉,憤憤收回劍。下一次,他一定要抓住她。
“我們就這麼放過他了?”語靈是在獨活的示意下離開的,她並不覺得合兩人之力不能殺了他。
獨活曾在楚立新手中呆過,知道他的心性,哪怕現在的它已經比之前強大,也不認為能影響他的心神。
“這世上總有人不照著我們的心意來做。”
“那當如何?”
“他不行,他身邊的人卻不一定。洛陽城是不能呆了,離開前不如給他一點教訓?”
“怎麼做?”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女人……是人總有軟肋。”
“沒錯。”語靈抱著劍輕輕笑著,表情說不出的詭異,“就選他的朋友鄧科達吧,那也是一個見異思遷的卑鄙小人。”
“那就他吧。”
如果紅二現在知道了她們的計劃,她一定會說,大姐,你早說呀,我們可以合作呀。可是她現在並不知道。為了讓一切天衣無縫,主要是不讓楚立新看破,她與黑木反複推敲,虛擬了無數可能,經過晝夜不分、日以繼夜、通宵達旦、廢寢忘食的努力,總算製定了一個她眼中完美的計劃。正當她打算補個覺後再執行計劃時,向語靈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