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會殺雞？”紅二又問了一遍，避開向語靈殺人的目光，說：“我反正是不會的。你連人都敢殺，殺個雞小意思了。”
向語靈看看左手拿著的劍，又看看右手拿著的雞，覺得好像是不怎麼難。
“等等，你竟然想拿我殺雞？”獨活的語氣透著不敢相信。
“你的前身有一部分是菜刀，拿你殺個雞怎麼了？”紅二調侃道。
獨活一時竟無言以對。
“不要以為你現在成了傳世名劍，就能忘記以前的歲月。你現在身上的怨念，有一部分也來自曾是菜刀的歲月。你忘了滅人家滿門的事了嗎？連人家家裏看門的狗也沒有放過。”紅二繼續懟它。
“放開我，我現在不殺雞，隻殺人。”獨活任性了一把。
向語靈自然是聽它的，又繼續看向紅二。
“你看我幹什麼，我身上又沒有能用來殺雞的凶器。說起來你也是的，既然順手抓了隻雞，為什麼不順手拿一把刀來呢。”
怎麼成了她的錯了，向語靈黑了臉。
“快去拿刀吧，你的輕功那麼好，很快就能回來。”
向語靈無法，又出了門，去剛剛偷雞的人家拿了一把菜刀，回來後當著紅二的麵把雞頭給砍了。
“你這方法不對……”紅二在邊上小聲嘀咕，避開向語靈發射的眼刀子，她說，“其實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給那戶人家留點錢。”
向語靈動作一頓，肢體有點僵硬。
“你是不是沒有錢了？”紅二試探地問，見她沒有否認，不由誇張地歎了一口氣，“唉~我不得不批評一下你。你說你都殺壞人了，怎麼連不能順便拿一下他們的錢呢，懲惡揚善劫富濟貧本來就是配套的，你隻捅人家肚子到底圖個啥？”
“閉嘴。”語靈和獨活同時惡狠狠地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行了吧，怎麼還聽不進別人的教導呢，我也是為了讓你們提高業務能力，在做好自己想做的事的同時，也能好好生活。”
“別以為我們不會殺你。”向語靈再也忍不下去了，起身朝她走去。
“好，我真不說了，可以了吧。你殺雞，好好殺。”紅二說，等向語靈蹲下來以後，靜不過三秒，紅二又開始嘮叨：“你當我想說話呀，要知道我以前是很高冷的，現在就是肚子餓了話才會特別多，這能怪我嗎？我容易嗎？”
不是，你本來話就很多，曾經深受其害的黑木腹誹。
當然，紅二不是一直話很多的，說個不停也是很消耗能量的，這不合紅二愛偷懶的脾氣。但是她會在某個時刻忽然話很多，還不是一般的話很多，而且她的嘴還特別毒。黑木作為一隻機器貓，有幾次都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同情地看了向語靈一眼，盡管她看不到，它還是為她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在紅二喋喋不休的廢話中，向語靈總算殺好了雞，然後又艱難地拔了雞毛。以前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活，當然，她以前也沒有殺過人。腦中不知怎麼地就蹦出三個讓很多人為難的問題：我是誰，這是哪，我在做什麼？她明明已經報了仇了，怎麼還過得這麼不暢快呢？這樣的日子還要繼續多久呢，她繼續殺下去還能活多久呢？
在她的自省中，手中的雞露出白嫩嫩的皮，紅二滿意地接了過來，用木棒固定後在火上烤了起來。
“可惜沒有調料。”她感慨道，朝向語靈暗示了一下，可以向語靈不接收她的暗示。紅二扁了扁嘴，無趣地翻動著手中的雞，“這烤雞是很有講究的，受熱呢要均勻，烤完後要外焦裏嫩。你好好學著點，以後你肯定要常常在外麵露宿的，沒點生存技能怎麼行。不過最要緊還是得有錢，如果你一開始拿出錢來，找個農戶買隻雞讓她們把雞做好，我們能省多少事。而且這大灶蒸出來的雞，可香了……”
向語靈簡直無語問蒼天，她現在真的很想殺了紅二。
一點也沒察覺的紅二，開心地烤著雞跟向語靈“聊著天”，等到雞肉發了陣陣香味，她才終於閉了嘴，怕再張口，會有口水流出來。等雞肉終於烤好了，她滿意地站了起來，一手叉腰一手高舉著烤好的雞。
“看看這色澤，看看這肉質，不是我自誇，沒有人，我跟你說沒有人，能在五十歲之前，烤出這麼完美的雞。要吃嗎？我把最精華的雞爪子給你好不好？”
雞爪子？虧她說得出口，向語靈還沒來得說她，就聽到外麵有人靠近。她站起身來，嚴陣以待，而沒有黑木提醒的紅二還保持著高興烤雞自誇的姿勢。
等看到楚立新帶著人躍入破廟，她訕訕地縮回手，低頭避開自己剛才的姿勢有點丟人的事，不高興地想：“就不能等我吃完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