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凶殘的誠王爺(1 / 2)

要說來請的人家,真不是蔡媽媽能托人擺平的,這人是當今皇上的堂叔司馬卜。司馬卜既是誠王爺又是天下兵馬大元帥,手握重兵,連司馬智都忌憚幾分,一心想把他除去卻又沒有辦法,隻能把他留在洛陽想漸漸削弱他在軍中的力量。就算如此,他在軍中的地位也不曾動搖,這洛陽城中更是沒人敢惹他。

司馬卜平日也常去青樓酒家與好友飲酒,他請的那些都是軍中的糙漢子,陪酒的姑娘隻要好看就成,會不會琴棋書畫一點也不重要。他們一向看不上在青樓中清高孤傲的女子。前年,花街也出過一位才貌雙全的花魁,一日有一軍爺求見卻被奚落了一通。他酒醉後就向自己的上司司馬卜告狀,不久後這名花魁就被抓進了軍營受盡淩辱而死。

青樓女子命賤,知道她死得淒慘也隻得一聲歎息,連去替她收屍的人都沒有。從此後,司馬卜就成了花街上各位媽媽敬而遠之的人,她們心裏都不想做他的生意,可是他來了又必得好好招呼著。明月樓在改頭換麵之前,他們也來過幾次,可能是蔡媽媽送去的姑娘都不對他們的胃口,他們來的次數也不多。等明月樓改了製度,他們不得其門而入,在要發火前又被其他花樓新入的美豔胡姬吸引。蔡媽媽也沒想到其他花樓為了競爭花大價錢買來的胡姬,竟然替蔡媽媽擋過災。

“寶貝姑娘,不好了。”蔡媽媽急衝衝地到了珊兒屋裏。

珊兒正圍著火爐嗑著瓜子,每次把瓜子殼吐進了火爐裏,都讓她有一種成就感。本來她可以讓黑木幫她把瓜子仁都剝出來,但黑木剝瓜子的方式太凶殘,它要麼吞下瓜子後把仁吐出來要麼吞下瓜子後把仁拉出來。紅二見了哪還有一點胃口,想著冬日無事,不如自己慢慢吃吧。見蔡媽媽進來,她也不急著問,抓了一把瓜子遞了過去。

“姑娘還有心情吃瓜子。”她話這麼說著,手已經把瓜子接過來,一屁股坐在小瑚端過了的矮凳上。“姑娘,出大事了。”

“什麼事?”

“誠王爺要你去侍宴。”

“推了。”她輕飄飄地說,之前又不是沒人來請過她,不是都推了嗎。

蔡媽媽正要她說誠王爺的凶殘,剛要坐下準備繼續嗑瓜子的小瑚腳一軟竟從小矮凳上滑了下來。

親,你們的戲劇效果要不要這麼強,紅二腹誹,差點嚇得瓜子都掉了。

“媽媽說的是那個誠王爺?”小瑚嚇得臉都白了,她從小就長在青樓裏,誠王爺的惡名自然聽說過。

“可不就是。”蔡媽媽總算找到了知音,並向珊兒科譜誠王爺的凶殘。

歡場中男女交往就是圖一開心,可很多人的開心是建立在對他人的折磨中。蔡媽媽也不是沒碰到了下手沒個輕重的客人,可是像司馬卜這樣手段狠毒,還愛呼朋喚友一起參與的真的很少,至少明麵上這麼做的人不多。以前去誠王爺侍宴的女子不死也要脫層皮,大家都避著可又都避不開,心裏隻能盼著皇上把他調出洛陽,給青樓女子一點活路。偏偏這幾年,他在洛陽城中紮了根,甚至有人猜測他看青樓女子不順眼是對皇上和那群還說三道四的文人的報複。

城中也有風流公子看不過眼當眾指責的,他們被打一頓還算是好的,曾有文官當麵說司馬卜凶殘,第二日家門口就擺了三具光溜溜的女屍,裏麵有一位還是那人新從青樓贖出來的小妾。事後司馬卜什麼事也沒有,那位文官卻被調離了洛陽。

連官都管不了,她們這些青樓女子隻有順從,不然就會招致更殘酷的報複。在絕對的權勢下,她們的反抗隻會顯得可笑。

“要不姑娘你逃吧。”小瑚想了想隻能這個辦法。

蔡媽媽表情一僵,嘴裏卻沒有說什麼。

“他不會拿你們出氣嗎?”照她們剛剛的描述,她若是跑了,她們的下場應該會很慘才對,那為何又會勸她離開呢。

小瑚慘白著一張臉,牙齒打著顫,說:“我不怕。”

你明明就很怕,紅二心下說。難得在洛陽找到一個越方便工作又自在的場所,她一時也不願走。“既然來請,自然是躲不過的,聽天由命吧。”

“可姑娘要是出什麼事……”

“我總不能連累了你們。”紅二故意煽情了一把,“我來這樓中雖隻有幾個月,但這段日子得諸位照顧過得頗為自在。若這次有幸全身而退,我定要請樓中的姑娘大醉三日。”

“姑娘。”小瑚一臉感動,蔡媽媽則扯著帕子大哭了起來。

“我的命怎麼這苦呀,好不容易得了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