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意上的掌櫃管事,我可是一個也不帶走的。我的嫁妝鋪子還得找新的人頂上呢,你還讓我給你留人。”王祟香毫不退讓地說。
“家裏留幾個,生意上留幾個,姐姐看著安排。要不讓她們教幾個出來,現在不過是指婚,也沒說什麼時候成親,阿姐拖個一兩年,不是什麼事都安排好了嗎。”王祟林拉著她的袖子撒嬌,他可不想阿姐這麼快出嫁。
“你倒是想,剛剛鄧世子來過說要盡快完婚。”
“他怎麼這樣,他說盡快就盡快,把我們王家當成什麼了。阿姐,你就拖著他,就當磨磨他的性子。”王祟林耍起了無賴。
王祟香無奈地點點他的腦袋,說道:“我看找個人來磨磨你的性子倒是真的。我前些日子去查生意,倒是有個掌櫃的女兒不錯,當得起家。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那些個大家閨秀,我就去問問那個掌櫃。”
“別介,阿姐,你不能這樣呀。”
“我也不想這樣,我原還指望你找個厲害的嶽家,遇事也有個穩當點的靠山。不過既然我現在跟候府結親了,你這邊也就隨你,你愛找什麼樣的就找什麼樣的,隻要家世清白擔得起家來。以後有什麼事,我替你撐腰。”
“不必如此,阿姐就照著原來的意思找吧。原先我們隻是商戶倒還能隨便結親,如今阿姐要嫁去候府了,我若找個小門小戶的都不能替你撐腰了。你之前說的那些個小姐,阿姐就定個你看過覺得好的就行,我沒別的要求,最要緊是性子好,能容得下我一院子的美人。”
王祟香想了想,倒真想起一個人來,“倒有那麼一個人,年長你二歲,是太原郭家旁支的嫡長女,可惜母親早逝沒人替她安排婚事。如今她的繼妹要出嫁了,還想謀奪她母親的嫁妝。不過她是個硬氣的,不曾讓她繼母占了半點好。我與她生母和繼母的娘家都有些認識,也與這個姑娘有過一麵之緣。”
“她肯下嫁?”
“她被她繼母所害,差點失了清白,如今名聲不太好。你若有意,我先找人去探探她的口風。”
“阿姐安排便是。隻是聽起來,這位小姐並不受家中重視,她嫁過來有用嗎?”
“我們有用,她就有用。聯姻差不多就是這麼一回事。”
王祟林點頭,又長長歎了一口氣,“怕是珊兒以後再不會見我了。”
“珊兒姑娘不是安於後宅之人,你還是別放太多心思才好。”
“我明白。我就是想幫幫她,我看她像是要做什麼事才呆在明月樓的。”
“你若幫得上,她定是會開口的。”王祟香說,對這個珊兒也有幾分好奇。
她想起那天跟珊兒說話時提到的神女門的神醫,事後她派人去江南打聽,卻並沒有其他聽說過,甚至連神女門的門人她也隻聽說一個,那就是吳城未來的城主夫人。她甚至一度懷疑神女門是這位未來城主夫人杜撰的。隻是這個懷疑,她很快就打消了,在隔天與鄧科達遊湖時兩人聊到了神女門。
“祟香也聽說了神女門。”
“如今在江南,誰不知道神女門。甚至有些個女子還想加入神女門,與靈姑娘一樣去鋤強扶弱。”
王家在江南也有生意,兩人聊到江南最熱的傳聞時便說到了這些。王祟香知道安平候府看似與世無爭一心防衛邊韁,私下一直盯著各方勢力,對各地最新的消息都了如指掌,不過能在先皇的清洗中存活下來,候府自然不會像表麵那樣平靜,她倒是好奇現在掌握軍權最大的安平候,會不會暗中還有更進一步的打算?這可是筆大買賣,她要不要跟呢?
“世子對吳城的事倒是了解。”她試探著說。
“剛才不是說了叫我名字。”鄧科達假裝生氣地皺起眉。
“科達。”她訕訕叫了一聲,耳朵又被他羞紅了。
他滿意地笑笑,繼續剛才的話:“吳城太醒目,我軍的糧草就來自吳城,想不注意都不行。隻是這神女門也不隻出現在吳城,去年的黑衣女子行凶之事就與神女門有關。”
這件事王祟香也聽說過,隻是沒想到還扯上了神女門,“怎麼當時沒聽人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