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二才不管他們怎麼想呢,本來這中風在現代就不是什麼太難的病,不就是清一下血管嗎。她給黑木使了眼色,自己假裝在荀穎紮了幾針,這還是她活了針灸後第一次對真人下針,果然虛擬練習和真人練習還是有差別的。因為她紮的都是沒什麼影響的穴位的,黑木也沒有攔她。不出半個小時,它就清了荀暄腦中的血塊並修複了之前出血的血管。
“他年紀大了,血管太脆,還是要有後續的治療。”
“後續是有條件的,不然我們也太虧了。”紅二擺出精明的模樣,把剛剛紮的針都拔了也差不多是荀穎麻醉退的時候了。
“荀大人?”見他眼皮動了一下,紅二湊上去叫了他一聲。
荀穎幽幽睜開眼,見床邊有一個陌生女子略有些失神。
“我是大夫。”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等他的目光漸漸有了焦點,才伸出兩根手指問,“荀大人,這是幾?”
“二。”他艱難地說,覺得喉嚨幹的生疼。
應該沒有問題了吧,紅二與黑木對看了一眼,就起身去外室請向氏進來。等候在外室的人顯然很驚訝她怎麼這麼快出來了,紅二也愣了一下,後悔沒有在裏麵裝個樣子呆久一點。
“老大人醒了。”她說。
他們驚訝地互看了一眼,一起走了進去,見荀穎果然睜開了眼不由激動地圍了上去詢問。
“給他先喂點水。”紅二在被擠在最外麵,隻能弱弱地說上一句,又懶得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便隔著一圈人對裏麵的向氏說:“府裏還有別的大夫吧。”
“有。”向氏擦了擦歡喜的淚,讓站在床尾的大夫上前把脈。那大夫還是剛剛紅二說要紮針時,她急忙去叫來守著以防萬一的,她還讓府裏去請了太醫,結果太醫還沒來了荀穎就醒了。
荀暄這才想起紅二來,走到她麵前朝了行了個大禮,“多謝姑娘相救,姑娘醫術高超,在下佩服。”
紅二側身還禮,說:“受人之托罷了。”
等府裏的大夫把過脈又問過幾句,也相信荀穎已經沒有危險,倒是荀穎本人喝下幾口水後略緩過氣,按了一下自己的腿說:“還請大夫再幫忙看看,老夫這腿好像動不了了。”
這不可能,紅二心下說,除非他的腿一開始就動不了,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後遺症。
“還請大家先去外室等等。”荀暄接收到老父的目光後,將其他人都請了出去,隻留下他還在床前照顧。
紅二裝模作樣地把了一下脈,讓黑木檢查了他的身體,確定他的腿沒什麼問題後,她困惑地盯著他。
荀暄已經明白父親的意思,便不好意思地說:“姑娘,其實父親能醒過來就好,腿動不了也沒事。”
“我的醫術就沒出過差錯。”她淡淡地說,直盯著荀穎。
“姑娘明鑒,如何老夫還不便痊愈,還請姑娘幫著遮掩一二。”
紅二看看他,又看看荀暄,便說:“隻要別賴我醫術不好就行。還有,世子得知道你是裝病。”
“好的。”荀穎一口答應。
“還有,你雖然醒了,但是年歲已高,要想真的痊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本來我還想開些固本的藥,既然你不想那麼快痊愈,我看這藥還能省了。”
“這藥是不能省的。”荀暄連忙說,生怕父親為了裝病連藥也不吃了。
荀穎倒沒兒子想的那麼傻,說:“藥本來就是要吃的,就請姑娘開藥吧。”
紅二一笑,打量了兩個男人一眼,“也不知世子有沒有跟你們說清楚,我來隻是負責救醒你的,可不是包你以後無病無痛的。所以若想我再治,是需要條件的。”
“不知姑娘想要什麼?”荀穎坦然問,隻要不是太過份,他答應了又如何。
一個男人,紅二正要開口,黑木就在她耳邊大叫幾聲。
“修飾一下說詞,別白瞎了你現在人淡如菊的形象。”黑木連忙提醒。
“我知道。”紅二說,開始努力在腦中編造謊話。
這時就聽外麵急匆匆地進來一個小廝,隔著門欄著急地朝裏麵喊:“大老爺,二老爺那邊想請神醫過去看看。”
荀暄知道這幾天荀暉的情況有些不好,又不敢讓荀穎知道,便強作鎮定地朝紅二說:“還請姑娘去看看我二弟,他是世子的泰山,世子一定也會請你救他的。”
“他還請不動我,我今天來也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的。”紅二不在意地說。
“若有我荀某能做到的,隻要不違背道義法度,姑娘盡管開口。”躺在床上的荀穎說,對略顯不安的大兒子點點頭,他覺得紅二既然撇開世子向他們開了口定是有什麼隻有荀家能辦到的事,隻要不是太過份,他們自會相助。
“好。”紅二站起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們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