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二很早起得這麼早,當她到達住的巷子裏,街上去上課的學子還不多。但是一輛熟悉的馬車已經停子巷子口了,她朝裏麵張望了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荀朗。
“你怎麼這麼早?”紅二走進巷子遠遠地問。
“怪不得陳伯說你不在。”荀朗驚訝地看著她從外麵進來,讓竹文手中拿過裝著梔子花的精致竹籃遞到她麵前,“送你的。”
潔白花上還沾著晶瑩的露水,陣陣清香沁人心脾,讓她被宿醉拍打過的腦袋頓時鬆快了不少。她淺淺一笑,真心說了一句:“多謝。”
“你實在太客氣了,這麼早你就出門了?”荀朗好奇地問,見她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猜測她是在外麵過夜了。
“昨天接了個急症,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我累了一夜,今天不能陪你出門了。”
“無事,早上見你一麵也是一樣的。”他笑著說,讓開了位置,“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臉色都白了。”
這是因為宿醉鬧白的,紅二心下說,對荀朗的體貼倒是受用的很。
“那我去休息了,你明天再來吧。”她說道。
荀朗點頭,等她進了屋子才離開。紅二回了房間,聞著花香,忽然覺得自己一身的酒氣與花香很不相配。
“黑木,給我醒酒藥,我再泡個澡。”她說完,又想起什麼,問:“你能源還夠嗎。”
“路上補充了一點。辦這點的事的能量還有。”
等她泡完澡,喝下一碗加了解酒藥的粥,便在一片自然的花香和空調的涼風中補起了覺。黑木守在邊上,順便也給自己補起了能量。
在兩人安靜休息的時候,楚立新醒了過來,一看到身邊大夫的臉,便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白大夫,世子呢?”
“世子出去忙了。楚將軍可有什麼要事,世子出門前吩咐了若是將軍有緊急的事可以派人去叫他回來,若沒有便再晚上再說。”
楚立新想想這事也不在一時半刻,便說:“那晚上再說吧。”
他躺在床上傷口上火辣辣的痛苦一陣陣傳來,痛得他無法再次入睡,而各種感覺也清晰起來,他沒料到亂民之間還有不少高手,更沒有想到會因為在山林中迷路差點喪命。用力聞了聞,他看向守在他床邊替他打扇的丫頭。
“我怎麼聞到一股酒味?”
邊上在為他調藥的白大夫抬起頭來說:“是有酒味。昨天將軍情況危急,世子就請了思儀姑娘來為將軍治傷,思儀姑娘要了烈酒說要為傷口消毒。還別說,她這個法子還挺有用,將軍的傷口刮去腐肉後都沒再變壞。她用的金創藥也是頂好的,你身上要緊幾個的傷口都結痂了。說來慚愧,老夫經手的那幾個輕微點的傷口,都還沒有完全閉合呢。”
至於紅二醉酒的事,白大夫就自動忽略了。
“思儀姑娘醫術高超,的確是難得。不過白大夫你的醫術,在京中也是排得上號的。”
“可不敢這麼說。”白大夫搖搖手道:“也不是思儀姑娘的金創藥是用什麼方子調的,我剛剛聞了也看了,就是分辨不出來。若是有這樣上等的藥,製起來又便利,送到軍中可是大大的有用。”
白大夫以前是軍醫,對軍中傷員的難處一直記在心裏。
“可惜一般大夫都不肯把獨門秘方交出來,思儀姑娘看著也不會被名利所動。”
“她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得的。”楚立新眯著眼睛說,半晌又問了一句:“這次你們是怎麼請動她的?”
“世子親自去請的,可能是看在世子的麵子上。畢竟現在洛陽,世子是炙手可熱的新貴,多少人上趕著巴結都沒有機會。思儀姑娘跟我們候府結個善緣總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