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發生的草草收場的狗血劇,都落在楚立新的眼中,他不想參與進去就避開他們的注意飛身進了紅二住的院子,心下想,她好像在洛陽玩得挺開心。等紅二回家在院門口見到他時,頗有些意外,她看向黑二怪它沒有提醒她。
黑木很無辜地反駁道:“他大大方方地站在院門口,有什麼好提醒的,要是我提醒了,你不就無法露出突然見到他時意外的表情了嗎?”
紅二頓了幾秒,勃然大怒:“又吐槽我演技,靠外掛演技是能加分的!”
黑木歪頭看向別處,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紅二氣得直想跺腳,她的演技怎麼了,至少聲音修正過是百分百沒有問題的,表情隻會有一點點違和。她現在本來就是麵無表情的神醫,不用太多麵部表情。
“是在下來的不是時候?”楚立新見她沉著臉不說話,不禁開口問。
紅二打量了他一眼,見他唇色還有點蒼白,便沒好氣地說:“傷這麼快好了?你別瞎折騰弄裂了傷口,壞了我神醫的名頭。”
“好得差不多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小傷?”她諷笑一聲,越過他進了屋。
楚立新跟在她後麵,好聲好氣地說:“在下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若不是姑娘起死回生之術,我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知道就好。”紅二在榻上坐下,抬起下巴望著他,“今天來又是什麼事?”
“有幾件小事。”他搬過一張凳子在榻前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盯著她,等著她發問。等了許久,她卻一言不發,低頭拿起邊上放著的團扇細細欣賞著,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
“姑娘~”他為難地叫了她一聲。
她一把把扇子扔到他手上,冷眼瞪著他,“什麼小事,你都麻煩我多少小事了!還幾件!你給我滾,我一件也不辦!”
楚立新捧著扇子,不自覺地替她扇起風來,“姑娘別氣,對姑娘來說真的隻是幾件小事。不如我先說給姑娘聽聽。”
“先打住。”紅二盯著他,沉聲問:“真的會隻是小事?”
楚立新麵上一窘,目光不禁往上飄去,為什麼這種交涉的事會交給他,科達底下不是有幾個嘴皮子很溜的謀士嗎,再不行讓他的小舅子來說了,他們兩個最近不是挺好的嗎。小心朝她看了一眼,見她還冷冷盯著,他不由地又看向屋頂,然後幹巴巴地說:“我剛剛看到姑娘和荀朗在一起,你們的好事是不是近了?”
紅二不答話,直待他飄忽的眼神在她和屋頂上打轉了三次,才忍著笑問:“你和鄧科達到底是什麼關係,到底想做什麼?”
這下楚立新目光不飄了,他正色看著紅二,問:“姑娘,我能相信你嗎?能相信神女門嗎?”
“你自己判斷。”
他想了想,說:“我是相信姑娘你的,神女門的其他人我沒有見過,也就談不上相信。但是我的判斷,不一定是世子的判斷,姑娘若是想知道世子的事,不如今晚跟我去見他,讓他自己跟你說。還有那幾件小事,也讓他來說吧。”
感覺自己竟然甩了一個鍋,楚立新不禁鬆了一口氣。
“所以你的幾件小事,還真都是他想讓我辦的?”紅二輕笑地問。
楚立新的目光又往上飄了一下,說:“就一件是我想出來的。”
“說來聽聽。”
他遲疑了一下,說:“我想向姑娘借隱身衣。”
“用來做什麼?”紅二問,眼睛一亮,不會是為了進宮跟桃姬私會吧,竟然借她的東西來跟害她“好友”的女人私會,這個男人太沒良心了。
他想了想,說:“還是晚上再說吧。”
“也不用晚上說了,這事我現在就能回了你,不借。”
“為什麼,這事……事關重大。”楚立新急了,也不知怎麼跟她說。
“那又如何,隱身衣這樣的寶貝,你覺得我能借給一個隻認識數月的外人嗎?再說了,這是我門中秘寶,即使我要用,也是要跟尊使求過了。再說了,我用完後馬上就通過門中的信使將寶物送回,這樣要緊的東西,總不能離門中太久,多不安全。”
楚立新一愣,他倒沒想到這個,若是隱身衣已經不在她手上了,的確是借不到。略一沉眉,他為難沉思起來,手中的團扇也從幫紅二扇風變成替自己扇風。紅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反應,便從他手裏把扇子奪了過來。
“沒事你就走吧,大熱天的,多個人就多一份熱。”
他又沒挨著她坐,楚立新無辜地想,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說道:“天也快黑了,我跟你吃了晚飯就是遊湖,世子就在船上。”
“你們早商量好了?”
“這倒沒有,不過傳句話的事,你放心我們會安排好的。”說著,他就起身去了院門。
怎麼弄得神神秘秘的,楚立新為鄧科達盡心她可以理解,但是鄧科達剛剛擔任要職就這麼拚也太一心為國了,從她看了若幹戀愛小說來看,這樣的人大半是有什麼陰謀的奸臣。陰謀麼?紅二想想曾經住在候府的日子,再想想在明月樓裏零星聽過的消息以及宮中的情形,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紅二又歪頭想了一會兒,也站起身,在房門口站著。等楚立新回來時,正好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