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暗衛乙叫了人來幫忙時,便發現院內的氣氛不太好,他不解地看向暗衛甲,見暗衛甲一臉迷惘的模樣便知他什麼也沒有發現。不管紅二心情如何,他還是得完成自己的任務,暗衛乙上前恭敬地朝紅二行禮。
“還請姑娘跟我們一起回去。”
“回哪,候府?”她問。
“是的。”
“行。”紅二一口答應。他們一共安排了三輛馬車過來,兩輛裝犯人一輛坐著紅二和調來保護她的兩位暗衛,這兩位新暗衛還是女的。若是平常紅二還會對她們的生平長相有一點興趣,現在她隻想快點回候府。
不過這次回候府走的角門與她以往走的不同,紅二進了院內看到一片開闊的長廊,邊上有假山有荷花池還有一片小林子,正當紅二以為到的是後花園時,馬車駛入了一個院子,裏麵竟然是一個演武場,紅二為這突變的畫風給弄糊塗了。這時馬車停了下來,她下了馬車,跟著一行人入了演武場正堂。堂內左右擺放著武器,正前放著桌椅。他們是想在這兒審人,紅二暗想,就見一名暗衛上前在左邊的椅子下麵摸索一番,不久,邊上的牆便打開了現出一道密道。
古人真會玩,紅二想,麵色不改地跟著眾人進了暗道。暗道裏即使點的火把,道路也不怎麼好走,她也不敢扶牆生怕碰到什麼機關,等走到下麵等著她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方形臉八字眉,天生一臉為難的模樣,哪怕臉上被世事刻劃出幾分艱毅,卻更讓人心疼他日子的艱難。紅二想若是這個人說一句這些年日子不好過這樣的話,她說不定馬上會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說:沒關係,你的苦我都知道。
這位一臉苦大仇深的男人正是候府暗衛統領夜鷹,盡管他的發間沒有一根白發,別人初見他時還是會以為他已經四十出頭了,等後來發現他才二十幾歲時,不免有些驚訝。在明麵上他是候府負責灑掃的老仆,有一個十五歲在門房當差的兒子,當然他的這個兒子也是暗衛,還是跟他同年天生娃娃臉的男人扮的。暗衛們私底下都把統領的“兒子”叫做副統領,暫不細說。
夜鷹得了鄧科達的指示,對紅二還算恭敬。
“姑娘稍候,世子還有處理外麵的雜事,得過一會兒才能回來。”
紅二皺了皺眉,問:“還要多久。”
“不會太久。”
“夠我洗頭洗澡嗎?”她直白地說,實在不能忍受身上的臭味,她的臉都被熏麻木了。
夜鷹也發現了她身上異常的味道,連連點頭,“可以,十六,帶她過去。”
被叫到名字的暗衛正是路上帶她過來的暗衛之一,她稱了一聲諾便帶著紅二往邊上去。地下除了刑囚犯人外,還是暗衛休養聚集的地方,裏麵有男女兩個浴場。十六帶了紅二去了女浴,這個時間裏麵也沒有什麼人,用木欄隔開的隔間都是空的。紅二隨便選了一間,發現裏麵放著一個水缸,還有一些澡豆之類的東西。她探了探水缸裏麵的水,確定裏麵是冷水。
平常暗衛都洗冷水澡,那冬天怎麼辦?紅二正想著,十六顯然也想到什麼,欠身道:“姑娘先等等,屬下這就去打熱水。”
“不用了。”紅二連忙叫住她,反正她也是假裝在這裏洗澡,實際要用到的是黑木變出來的清潔裝置。
十六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客氣,反正紅二說不用,她也就沒去拿,倒而說:“姑娘慢慢洗,屬下去為姑娘拿身幹淨的衣裳。”
紅二淡笑相謝道:“有勞了。”
等十六走遠,紅二便讓黑木把清潔裝置拿出來。她飛快地脫下一層層衣服,最裏麵的是最新型的智能衣,舊的那件上次在山穀裏消失了,正好給了紅二換新的機會,最新型的智能衣穿在身上在自潔的同時還能幫忙洗澡,如果是在冬天,紅二每天的清潔工作也許就這樣解決了,但是今天她是全身發臭,光靠智能衣的清潔力度是應付不了了。
在清潔間裏站了一會兒,享受智能水洗,再用水汽熏過一遍,紅二才感覺一直纏在她鼻間的那股讓她想吐的味道消失了。
“你會不會洗得太幹淨了,還加香熏?”黑木有點擔心地問。
“沒事,一個醫女隨身總會帶些藥丸,和一些香料包。”紅二不以為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