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最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姑娘?”楚立新坦然問,他向來是個直腸子,尤其是對身邊的人。不管將來如何,神女門現在是他們的盟友,思儀又是珊兒的朋友與他一起去采藥時也相處過一段日子,他早就把她當成好友,有什麼想問的隻要不是隱秘的事他自然張口就問。
紅二抬頭假裝沒有聽見,心裏卻在想他最近的種種作為,他好好像並沒有得罪她的地方,他隻是在花園裏跟桃姬私會,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她想來想去,這件事最大的關係就是她作為他的心靈主治醫師以為治療有了成果,他卻隱瞞病情並讓病情複發,白費了前麵她那麼多口水。既然認定了如此,她也不是遮遮掩掩的人。
“你跟桃姬私會後又準備在一起了?”
見她一直不回答,楚立新正想再問一遍,他可不是這麼容易死心的,誰知紅二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倒讓他意外。原來是因著這事,楚立新想,關於她病人醫生的想法,他可沒有,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以為她是擔心他為情所擾壞了大事。
“姑娘別擔心,我去見她世子也是知道的。我與她如今並無私情,以後也不會再有。”兩人的糾葛擾了他數年,一朝想通後心中清明一片,就像晨間的迷霧被太陽一照了無蹤跡一般,他已經不再自困於對桃姬的感情。
“以後會怎麼樣,誰都說不好。”她嘴硬道,語氣倒沒有開始那麼冷淡了,本來也沒什麼事。
“雖說人心易變,但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我想姑娘也是心存遠誌始終不渝的人,當知我的心意。”
她當然懂,不就是好基友一輩子嗎,紅二心下吐槽,之前悶在心裏多日的情緒全然沒了。她抬頭看著天空,伸了一個懶腰,“最近天氣涼了一些,晚上總算能安睡了,隻是這麼好的夜晚,我卻要守在枯井邊上,陪我的還是你,真是讓人掃興。”
又被嫌棄了,楚立新無奈一笑,說道:“若是姑娘真心想在侍衛裏尋一個人相伴,我便瞞著世子和荀公子偷偷幫你找。除了候府,我將軍府上也是有侍衛的,想要成親者眾多,隻要姑娘不嫌棄。”
“我一直就覺得侍衛中娶不到媳婦的很多,偏偏世子不肯幫忙,我自己也無從找起,你若肯相助自然是最好的。我的要求也不高,主要是要長得順眼。”
形象呀,黑木在邊上捂著臉歎惜道。
楚立新倒沒想太多,早在跟她去山穀采藥的路上,他就知道她對找個長得順眼的侍衛這件事有多執著。
“長得順眼的自然有,隻是能入姑娘眼的,要多順眼才可?”
紅二想了想,對楚立新的審美也不是很相信,回頭看了他一眼,隻見他偉岸的背影,她嘟了一下嘴,回頭說:“總得比你順眼吧。”
“這可就難辦了。”楚立新假作苦惱地笑了笑,和鄧科達來往多了,他多少也知道些玩笑,“我底下的人沒有一個能比我順眼的。”
“你可真敢說呀。”紅二笑道,轉過頭時正好見他也回頭看她,盈盈笑眼與他一對視不由地垂下了視線。輕笑一聲,她轉頭看著地麵說:“人呀,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本來就是玩笑,楚立新也不在意,倒是好奇問道:“為什麼姑娘隻想要長得順眼的人,若那人是家奴也可以嗎?”
“家奴算什麼,替他贖身消了奴藉便是。”
“如果是罪藉呢?”
還有罪藉,紅二先在腦子裏了解了一遍,才說:“若是實在喜歡,當然會想辦法消了他的罪藉,不過我是個怕麻煩的,不會去招惹那些人。”
說完,她窺了楚立新一眼,“我與某人還是不一樣的。”
楚立新無奈地繃著臉,這話也太厲害了,他實在無法招架,也不知這神女門的人是不是每個都是這般伶牙利齒。靜了半晌,他望著夜空問:“你的同門與你一般,隻喜歡一些長相好的男子?”
“是。”紅二答道,心下又覺得話不能說得太滿,便迂回解釋道:“像我們神女門的人,最不看重門第身份,也不需要錢財權勢,唯一的要求也就隻能落在長相上。不過長相這事,見仁見智。許有些姐妹眼光獨到喜歡一些長相不尋常的男子也未可知。”
“你們尊使看著倒像是眼光獨到之人。”他淡淡說著,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久久不出聲,便又回頭看著天空。
紅二現在一臉問號,她不知道在山穀跟他做了三個夢……認真地說是兩個夢後,他怎麼會對她有這樣的誤解,她這得要怎麼答,照真實的答還是現編一個特殊要求?在扮了花魁扮了俠女後扮了神醫後,她好像沒有其他可用的設定。想了想自己的真實長相,紅二吞吞吐吐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