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戀人多久沒聯係算是默認分手呢,別說是三十三天,對壽命不長的新人類來說,三十三天太漫長了。紅二給自己的心理界限是七天,若是七天無來由沒聯係,估計兩人就算分了。這是她看了許多戀愛小說後自己得出的結論,她覺得用在古代估計不適用,畢竟傳說有許多古人一生都在等一個人。
紅二不是古人,她不想浪費自己的一生,而且等歸等,在等的同時她還可以做其他事,順便,嗯,也可以試著跟其他人談談情,看看合不合得來。這麼一想定,她就決定暫時先從神醫這個身份脫身。眼下,她就有一個脫身的好機會。
在得到思儀的藥方和千辛萬苦采來的神藥做成的藥粉後,鄧科達就把它們交給了手下帶去了疫區。這次他既沒有用朝廷的名義,也沒有用他個人的名義,而是把藥給一個所謂的高僧。他從神女門這件事上看出了宗教的重要,當政權動蕩民心不定的時候,百姓需要有人指明方向,若是這個時候有個高僧解救世人於水火之中,又向他們暗示真龍所在,相信他們都會相信。當然,他扶持一個國教還有另一個原因,不管神女門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她們有自稱為神的首領,自然就與宗教無異。若是將來她們在一方做大,蠱惑人心,總需要正統教派壓製她們。
可惜不管他的打算多好,總有意外的時候,高僧法洋普渡眾生沒多久,就被監禁災區高官家眷和大儒的那股暴民盯上了,被擄走關了起來。法洋雖是被推出來充當高僧,也曾老實在寺廟裏念過幾年佛,後來成了雲遊僧。他在寺廟名聲不顯,卻也有幾個信徒,又生得慈眉善目又自帶一股威嚴,暴民囚禁了他卻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這股暴民的首領叫張傳,他原是將門之後,家裏父兄為了朝廷浴血沙場最後卻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果,若不是他那日偷溜出門僥幸逃過,如今早就跟父兄一樣被扔在亂葬崗了。跟著父兄耳濡目染多年,他自認為武功韜略在常人之上,可惜沒有一展所長的機會,還從將軍府的公子淪落成低賊的蟻民。他不事生產又無出頭之日,漸漸就與一些流氓混混呆在了一後,暴亂發動後,他覺得是個機會,收攏一幫暴民後便對官府的人出手,後來又逃到了徐州一座高山上占地為王。
要說這座山是當地還有點名氣,叫白石山,因為山上洞窟多,若有人不小心掉下去靠自己是出不來的,旁人要找也十分麻煩。再者這山是座石山,上麵的植被並不茂盛,當地人上了山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隻一樣好,若是有亂軍來,可以尋個淺點的洞窟躲避起來。張傳聽說後,又去看了山勢,發現此時易守難攻,是個安營紮寨的好地方。
從山頭往下看,白石山下若有人走動,一眼就能看清,且到達山頂前還有幾處隻容一人勉強能過的棧道,把這些關鍵山卡一守,別人就別想要摸上來。當地人竟然守著這樣一座山不知怎麼用,張傳真是為他們的愚笨可惜,占了山頭後,他倒沒去為難白石山周邊的村民隻讓他們把糧食交出來,至於遠一點的人家他就沒留情麵,哪怕上山時他已經帶了從各州郡搶來的不少東西,卻還是每個月下山找邊上郡縣的人家下手。
官兵也拿他辦法。投鼠忌器,張傳有不少人質在手,官兵也不敢強攻。瘟疫爆發後,張傳縮在山上不再下來,官兵也呆在城裏不出去,畢竟這病可不認誰是官誰是匪。法洋老和尚出現後,官民的聲勢一下子倒向了他,張傳聽到了風聲,想著也分上一杯羹。法洋眼他關在後山那些人不一樣,他可關係著瘟疫能否根治,有他在手張傳就可以好好跟朝中談條件,至少要封個候當當。
司馬智臥病在床的消息他也聽說了,司馬家落得今天這般下場還真是活該,如今把持朝政的是安平候府的人,既然鄧家的世子能做混成這般,他怎麼不可以。混個候爺當當還隻是開始,他還想要永遠的富貴。
一聽說法洋被抓了,鄧科達便想派人把他救出來,順便把張傳辦了。隻是想歸想,這次還真不好辦,從楚立新上次傳來的消息便知道張傳走了運找了一個好地方,若是以前圍上幾個月斷了他的糧也就罷了,偏生他手上有人質,有幾位還是他想請回來的。加上白石山既高又廣,若派人強攻,這邊人才走到半山,那邊望見了就能開始處置人質。
也曾有人派了好手上山假意談判想把張傳製住了再圖救人之事,偏偏一上山人要被鐵鏈先綁了手腳,對方武功再高也無法施展。鄧科達原打算派人使美人計,瘟疫一來,他想派去的美人病故了,一時也找不到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