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縣縣令的住處不大,人質在後院住下後便住不了其他人了,縣令安排他們住到相臨的空宅裏,留了幾個人侍候著。紅二被安排在那間空宅的主屋,侍候的人送了熱水後便去給準備吃的,紅二快速地梳洗了一下,便坐到院中等吃的。
夜涼如水,穿了好幾層衣服的紅二也覺出寒意,坐了一會兒吃的還沒有來,她就被凍得進了屋。這是要變天了呀,紅二正想著,就看到楚立新端著吃的進來。
“瘦肉粥合你的胃口嗎?”
“明天是不是要下雨?”
兩人同時開口道,不由得相視一笑,紅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跟著他一起進了屋子。她看到托盤上那一碗肉粥,暗暗撇了撇,這才一碗怎麼吃得飽。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楚立新說:“夜深了,你還是少吃點,這縣裏存糧也不多,你想吃點好的還得回洛陽去。”
紅二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就端起肉粥吃了起來,等她吃完了,便坦然迎上楚立新的目光,說:“我記得白石山上還有存糧,你們怎麼不試著把山上的糧食弄來?”
“想從白石山上弄來糧食又談何容易?”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紅二放下勺子開始跟他說起了張傳和司馬亮打起來的事,說完建議道:“你安排個人去那裏盯著,說不定他們鬧個兩敗俱傷,我們還能有意外收獲。”
楚立新聽完,當即離開去和暗衛甲和暗衛庚商量。紅二想著也沒有她什麼事了,便上床睡下,半夢半醒之間便想起大半夜的怎麼會是楚立新來送吃的,她是不是一開始就應該跟暗衛庚說一下山上的事,在馬車上睡了一覺她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其實哪怕她忘記了,暗衛庚還記得,他本來想來找紅二細問山上的情況,當時匆忙離開他也沒找到機會問,可是楚立新攔著他說夜深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他想想也對便沒有堅持。結果等他喝了粥準備睡下時,楚立新忽然來了,還把山上的事說給他聽,他自然也知道得派個人去盯著,不管哪一方最後贏了,他們都得知道。
派好任務後,他總覺得這事哪裏怪怪的,馬上便想起,怎麼是楚立新來轉達了這件事,是他向紅二問的,他不是自己說的明天再說嗎?楚立新會出現在這裏本來也奇怪,這事既然交給了暗衛,哪怕暗衛失手被擒,來補救的也應該是暗衛呀,楚立新怎麼來了?不過這可能是世子有什麼別有深意的安排吧,暗衛庚想,也就把這事拋開了。
也許是心裏藏著事,第二天紅二早早就醒了,她吃了黑木準備的早點才去找了暗衛庚,剛出房門她就看到了楚立新從對麵屋子出來。怎麼好像總能看到他,紅二暗想,笑著朝他打了個招呼。
楚立新也笑了笑,說:“你這是要出去?廚房的早餐馬上就要送來了。”
“我要去找暗衛庚,早飯就跟他們一起吃吧。”反正在農莊裏他們也是一起吃的,尤其是一路跟她扮夫妻的暗衛庚。
“也不知他們起了沒有?”楚立新看了一眼天空說。外麵正在下雨,天陰沉沉的,倒像還沒亮一般。
“他們起得可早了。”紅二帶著抱怨的語氣說道,趕路的日子每天都得早起晚睡,她都覺得自己累瘦了。
“也是。”楚立新幹笑幾聲,就撐著傘送她去了暗衛們住的後院。
兩人撐著同一把傘,紅二絲毫沒有跟男人近距離接觸的興奮,就是說不出哪裏怪怪的。不過心中古怪的感覺很快就散去了,這宅子並不大,他們沒幾步就走到了後院。這宅子的前院是主屋和次屋,主屋並著客廳,是昨晚紅二住的地方,楚立新住在次屋裏;後院是客房和雜物間廚房等。
紅二到了後院見他們早就醒了,有一個盯著廚房裏做飯的丫頭,像是怕她動什麼手腳一樣。丫頭被他盯得發慌,拿勺子的手都是在抖的。暗衛這麼防著也是出於上次事情的教訓,他們差點就全軍覆沒,若不是紅二補救帶他們繼續完成任務,他們這次都不知道怎麼回去交差。
與暗衛庚打了個招呼,紅二就進了他們的屋子。暗衛庚和暗衛甲睡在客房,其他人都擠在雜物間裏,有地位待遇就是不一樣。不過這客房也不大,兩個大男人擠了一夜味道頗重,紅二進去站了一下便退出來了。派去白石山的人還沒有回來,她也沒有什麼可問的。
在門口略站了站,她發現廚房裏的早餐快煮好了,她的胃已經被現代食物塞滿,不想再吃一頓,便想悄悄地回屋,沒曾想楚立新馬上替她撐著傘跟在她後麵。紅二這才看了他一眼,也不好意思說把傘給她就行,要是人家隻有這一把傘呢。
“我們什麼時候回洛陽,要把這些人都送回去嗎?”紅二在路上問。
“有一些會有親友來接,也有一些會跟我們回洛陽。我和庚商量過,等天氣好些,就帶著回洛陽的人先走,再留下一些人照顧等親友來接的人,順便看看白石山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