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手置於門後,一手置於腰後抓著背後的匕首,謹慎地問了句:“找誰?”,聲音很明顯被刻意的壓低了,顯得難以辨認。
埃爾梅辛德嗤笑一聲:“是你們邀請我的,還問我是誰?還是說你們在信上寫的暗號有問題?如果是的話那我轉身就走,我可不想和三流的家夥合作。”,說著黑袍下的手已經暗暗地抓出了一顆煉金炸彈,若是男子表現出一點異樣,埃爾梅辛德就會鬆手將炸彈擲於地麵,隨後借著爆炸和煙霧撤走。
男子依然沉穩,聞言解釋了一句:“見諒,暗號簡單,此處雖然偏僻,但也不是毫無人煙,保不齊就被人聽去了,故而才有此一問,畢竟小心謹慎對你我都有好處,”,隨後讓出了身位,示意女術士進入屋內。
埃爾梅辛德也不多言,直接跨入了門內,男子又探出身子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無人跟蹤後關上了屋門。
這個屋子的空間並不大,埃爾梅辛德隨著男子進入了客廳。
客廳的布置很簡單,除了一張小圓桌和幾把椅子再無其他。桌上點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堪堪將圓桌周圍照亮。此時客廳內已經有三人在場,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圓桌裏側,其中一人帶著一張假麵舞會上常見的麵具,一身黑衣沒什麼特色,但可以看出絕對是好料子,滿頭的白發和暴露在外鬆弛的皮膚表明了此人年紀已經不小。
坐在桌邊的另一個人打扮與門口的男子類似,隻是臉上多了一個白鐵麵具,擺在桌上的一隻手,手掌寬厚,指節粗大,手背上青筋暴起,一看就是武力強勁之人。
還有一人位於牆角陰影處,無力的燈光隻能將其隱隱勾勒出一個大致的身影,稍不留神就可能將其遺漏,要不是女術士精神力強大也可能發現不了他。
將埃爾梅辛德引入座位後,兜帽男子就退了出去,繼續去門口警戒了。
“沒想到我們的外交大臣卡佩·洛泰爾也在此地,你又是因為什麼目的想要參加這場陰謀呢?”女術士坐下後的第一句話就讓場中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年長男子,也就是卡佩·洛泰爾神色慌亂,指著鐵麵男大罵道:“她怎麼會知道是我的?洛哈特你不是答應我會隱瞞我的身份嗎?混蛋,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北方蠻子靠不住!我就不應該相信你們這些泰莫利亞人!”
收集到了某些信息的埃爾梅辛德,狹長的眸子注視著對麵的鐵麵人洛哈特,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泰莫利亞人?有趣。”
洛哈特雙手輕輕下壓,示意洛泰爾稍安勿躁,開口解釋道:“洛泰爾先生稍安勿躁,你應該信任你的合作夥伴,我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你的身份。”
稍稍安撫了一下洛泰爾,哈洛特側身麵對著女術士問道:“不知埃爾梅辛德女士是如何認出他的身份的?”
埃爾梅辛德輕笑了一聲,語帶不屑道:“我們的這位宮廷大臣帶起了麵具,摘掉了佩戴的飾物,似乎是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然而你還是漏了一點,關鍵的一點,氣味。”
“氣味?”洛泰爾先是有些不解,隨後反應過來的他麵色大變。
“看來你也想明白了,”埃爾梅辛德看著他有些抽動的嘴角繼續解釋道:“不得不說洛泰爾大人酒莊釀造的歌瑪葡萄酒確實風味獨特,那一股誘人的香氣令眾多品嚐者都難以忘懷。然而因為產量的原因,除了供應給王室的,隻有一小部分在市麵上流通,那昂貴的價格使得消費者大多是貴族和豪商,但即使是這些人獲得的量也不可能多,所以,身上能有這種經久不散的淡淡酒香的,整個公國也隻有你一人。”
洛哈特點了點頭誇讚道:“敏銳地觀察力。”,洛泰爾也是冷哼一聲,暗暗懊惱著自己出的紕漏。
見洛泰爾恢複了安靜,埃爾梅辛德也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你們又是怎麼會想到拉我入夥的,憑什麼認為我會加入?就不怕我向公爵彙報嗎?”
洛泰爾冷笑一聲,搶先開口道:“是我讓他們找上你的,黑日詛咒的流傳不也有你的推波助瀾麼,你以為你的心思隱藏的很好?別開玩笑了!”,洛泰爾似乎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語氣中充斥著嘲諷。
埃爾梅辛德被言語攻擊也不生氣,反而因為談論的內容整個人都莫名亢奮了起來:“黑日詛咒從未有過的特例,你不覺得很有研究的價值嗎?本該是詛咒主體的安娜·席薇雅表現就如同一個正常的女孩,而從未有過的男孩維吉爾卻表現出了超常的天賦和理性,每一次見到他們我都恨不得立刻將他們帶進實驗室進行解刨和咒術研究,這兩個實驗材料實在是太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