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 / 3)

盡管如此,那一雙水亮的眼睛和那身高卻是遺傳了喻家的好基因,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喻年和喻悅的血緣關係。

兩兄弟湊在一塊兒說著話,小的那個一臉對自家哥哥欽慕崇拜,大的雖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說話的語氣卻帶著平時沒有的溫柔。

……如果喻年是個女孩兒,兩兄妹如此上台主持,那就完美了!

音樂老師靈機一動,瞅著喻年男女難辨的小包子臉,問道:“喻年,想不想和你哥哥站在舞台上一起主持啊?”

喻年眼睛一亮:“想!”

音樂老師替他擦幹淨臉,找來一套女生穿的連衣裙給他換上,又在領口扣了一個蝴蝶結,退開身子審視一番,不住點頭。之後又拿了主持人的稿子,讓喻年念女生的部分。

小家夥一臉專注,捏著童音深情並茂地念誦起來:“親愛的老師、同學們,在座的叔叔、阿姨們,大家新年好……”

喻悅在一邊,聽到錯的便指正他,喻年用鉛筆仔細地在上頭注好拚音。

念到後頭,喻悅已經配合地和弟弟對了起來——

喻年:“說不完的心裏話送給你……”

喻悅:“祝大家新年快樂,事事順心!”

喻年:“道不完的心裏話送給你……”

喻悅:“祝大家新年快樂,學習進步!”

……

兩人如此合拍,音樂老師越聽越中意,當機便拍板決定。

喻年激動地睡不著覺,每天晚上還捏著那張皺巴巴的主持稿睡覺,到了新年晚會那天,上麵的台詞早就背得滾瓜爛熟。

穿上幹淨漂亮的百褶裙,帶上亮晶晶的發夾,額心還被口紅點了顆一點紅,和最崇拜的哥哥一起站在舞台上……

耀眼的燈光,黑壓壓的觀眾,看不見誰的臉,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隻能感覺到背後粗糙劣質的音響裏傳出來的震動,在三流劇場裏回蕩,震得自己耳膜發疼。

在記憶的最深處,像是兩隻黃鸝的二重唱,清脆悅耳,稚嫩婉轉……

可是,在喻年二年級結束的那個暑假,喻悅一家人就走了。

自己依賴著的、崇拜著的、傾慕著的堂哥,去了北京。

一走就是十年,再也沒有音訊。

如今,再一次站到舞台上,喻年心中是不無觸動的。

他還是希冀著喻悅在這裏,就在台下——如果我找不到你,那麼我便站在高處,讓你來找我。

……

一臉淡妝的喻年,皮膚像是夏日的白蓮葉,一雙水墨似的眸子,在舞台燈光效果下閃閃發亮。

十六歲的俊美少年,早已不是當年扮女裝的小糯米團子。

他身型頎長,姿態優雅,身著雪白襯衫,外套束腰黑色西服,下-身是一色的西褲和皮鞋。

一手握著話筒,另一手抬起與腹部平行。在吳麗彤的引言之後,他微微勾起嘴角,自然地接了下一句話——

“當初秋的氣息拂過花香襲人,風起葉落之間,你是否還記得,曾經開在生命裏的那些花兒……”

眾人隻聽耳邊一陣磁性的男中音輕揚而出,音調透著些尚不嫻熟的高低起伏,卻讓人耳膜心尖發顫。盯著眼前那個分辨不出年齡的俊美少年,紛紛詢問,“這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是我們學院的嗎”,“哪個專業的”……

直到節目的演唱者抱著吉他緩緩唱出“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眾人才從剛才的驚豔中回過神來,此時聽著這人刻意沙啞地唱腔,便覺得心不在焉。

那人唱到“啦……想她!!啦……去呀!!”處,還愣是唱出了鄭鈞《回到拉薩》的感覺,台上台下一片唏噓。

好不容易聽完,盼著剛才那個驚鴻一瞥的新人主持再度現場,可上台來的卻是章颯和何亦清!

如果之前還有人覺得章颯玉樹臨風的話,此時他已降級為一枚油頭滑嘴的猥瑣男了!

又過了數個節目,喻年才再度和吳麗彤串場,介紹一個小品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