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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喻年有點怔忪。

之前寒假兩個人一來一往地發短信,其實已稍微聊到過一些,不過隻是淺層。

喻年對此倒並不反感,還有種“如果是楊嘉躍的話,但說無妨”的感覺,於是,簡單起了個頭,便說開了……

從自己生活的家鄉,童年的經曆,說到斑駁的成長,其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喻悅,與自己來北京尋找他的願望。

沉靜的夜,人來人往的聲音漸漸褪去,仿佛隻剩下自己自言自語的聲音。

楊嘉躍沉默地聽著,偶爾問一句“然後呢”,引導他繼續。

明明還沒熟悉到可以把身家老底都抖出來的地步,可比起那天和王瑉坐在銀杏樹下聊,喻年覺得這一次說得更多。

沒有深情並茂,沒有跌宕起伏,自己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毫無感情地把過往的一點一滴倒出來,隻留一身輕鬆。

以往的那些惆悵、委屈以及彷徨,仿佛都隨著晚風散去了。

楊嘉躍就這樣默默無語地聽著,目光深沉地望著前方黑漆漆的湖水,沒有任何評論,不發表任何感想,甚至不“禮尚往來”地說一些和自己相關的事情。

喻年卻一點也不在意,他喜歡楊嘉躍恰到好處的安靜。

雖然沒有任何接觸,卻因為他的陪伴而溫暖,以致晚夜涼風,也未覺得有多冷。

舔了舔幹澀的唇,喻年偏過頭去,看向楊嘉躍……

原來一個善於用笑容捕獲人心的帥氣男孩,如果流淚,會比前者有更加強烈的攻心效果。

直到很久以後,喻年還能清楚地記得楊嘉躍棱角分明的側臉上,一行未幹的淚痕,悲傷憂鬱的眼神如同迷路的小孩,叫所有人都不忍心傷害他。

“怎麼了啊……”喻年在那一刻卻是手足無措的,“你還好吧。。。”

楊嘉躍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是兩顆豆大的淚從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裏淌出來,直接啪嗒啪嗒落在牛仔褲上。

“你、你…別哭啦…”自己都沒覺得難受,卻把一個大男人說哭了,得兒,就當自己口才有長進了吧。

喻年輕聲細語地安慰著楊嘉躍,輕拍他的肩膀,心中除了感動,還覺得有些好笑。

嗬嗬,平時見他人五人六的自信模樣,想不到還能這麼感性喔……

楊嘉躍瞄向喻年,見他帶著笑意的眼神,瞬間有點炸毛:“笑什麼笑,誰哭了!”惡狠狠地說完,一把把眼前的人拖過來……

喻年:“誒?”

楊嘉躍伸手緊緊地抱住他,下巴擱上他的肩膀,鼻梁貼上他的耳廓……喻年心跳加速,不明所以。

在他的耳邊哧哧地噴著熱氣,楊嘉躍忽然開口喚道,“弟弟……”

“……”喻年呆了一下,他叫自己什麼?

楊嘉躍鬆開喻年,已恢複了見人三分笑的邪氣嘴臉:“做我弟不好啊?”

喻年無語,揮掉楊嘉躍的手:“不好。”

楊嘉躍哼了一聲,紅紅的眼睛看上去有點凶神惡煞:“想認我做哥的排隊都能排到□去,你還嫌棄我!”一臉純良裝兔子的人,幾分鍾就露出了狼尾巴……

“我有哥哥了啊,幹嘛要再認一個。”喻年無奈道。

“不要就算了。”跟小孩子一樣賭氣的語調卻讓喻年忍俊不禁,楊嘉躍又道:“不給我當弟弟,給我當媳婦兒得了。”

喻年要揍他,楊嘉躍伸手擋在自己身前,道:“玩笑嘛!”

兩人坐了一會兒,喻年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麼?”

楊嘉躍:“queen?”

喻年:“嗯,那時候,感覺挺奇怪的。”

楊嘉躍:“怎麼奇怪了?”

“覺得以前見過你,像是記憶裏的人,很熟悉,可能是因為你跟我哥長得像吧,我當時還猜,你是不是我哥……”喻年笑了笑,又說,“你的眼睛很漂亮,你要是個女的,我估計就對你一見鍾情了。”

楊嘉躍這還是頭一次嚐到被人調戲得臉紅心跳的滋味,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真是栽了!……不過這小子剛才說誰是女的?!!

喻年自己也被剛才煽情的氣氛給肉麻到了,他訕訕地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