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瀧和王瑉趕著開課前的最後一天回京,飛機上肖瀧拉著王瑉激動道:“哥你知道麼,沈老師袁老師和我們一樣是那種關係!”
“……”王瑉驚訝之餘,想起當年沈老師對肖瀧的體貼照顧,也不覺意外。他咳嗽一聲,道:“其實我早猜到了。”
肖瀧:“你怎麼知道的!”
王瑉故作深沉:“高三那年你脊椎骨受傷,沈老師特意叮囑我們半年內不要有激、烈‘運動’,你還記得麼?”
肖瀧漲紅了臉:“啊啊!這麼早就……”
王瑉摸摸下巴:“看來老師很有先見之明啊。”
肖瀧:“……”
見肖瀧羞澀,王瑉心情頗好,勾起嘴角道:“小小,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肖瀧:“?”
王瑉:“楊嘉躍就是喻年的哥哥喻悅喔~”
肖瀧呆了呆,一分鍾後才反應過來:(o口q)……
情人可愛的反應讓王瑉忍俊不禁。
肖瀧:“我靠!這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王瑉說:“楊嘉躍去美國前告訴我的。”
肖瀧糾結道:“為啥他一直不認喻年?我還傻乎乎地讓他冒充喻年的哥哥寫明信片!”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故事,你當誰都跟我們倆似的一帆風順?”王瑉頓了頓,補充道,“到目前為止一帆風順。”
肖瀧仍有些忿忿:“楊學長太過分了!”
王瑉逗肖瀧道:“楊嘉躍還拜托‘我’這一年好好照顧喻年。”
肖瀧緊張道:“啊?”
“這還用解釋?當然是我比你更值得信任……”王瑉扭頭問肖瀧,“怎麼辦,除了你,我還得分心照過別人的弟弟。”
肖瀧鬱悶地用手敲座椅扶手,糾結道:“楊嘉躍自己不好好當哥哥,還要我哥哥去哄他弟弟,想得美!”
王瑉笑問:“吃醋了?”
肖瀧氣得想甩開王瑉的手,無奈對方的手掌就跟鉗子似的,緊緊地捏著他,還把五指一根根強行插-入肖瀧的指間,十指相扣,曖昧地磨蹭。
肖瀧扁扁嘴,心裏甜得像灌了蜜。
大學的最後一年就在這樣小吵小鬧的溫馨節奏中展開……
開學不久後,肖瀧和趙柏一起上交了保研意向書。學生生涯在不知不覺間延長了三年,兩人毫無畢業生的自覺,晃晃蕩蕩的,小日子過得萬分舒坦。
跟他倆相比,黃宇鄧斌他們就顯得比較憂心忡忡,平時成績都是低空滑過,這倆年除了玩遊戲,基本沒學什麼正經東西。於智誌的情況沒好到哪裏去,自從和媳婦兒在外麵租房子後,基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甚少出現在學校裏。
眼看著畢業近在眼前,若要考研就必須閉關半年懸梁刺股,還要做好落榜的心理準備。幾年荒廢下來,他們都惰性十足,實在興不起繼續讀書的念頭,但找工作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他們的專業就業領域並不寬泛,大多數畢業生都麵臨轉行的現實。這會兒已沒有唉聲歎氣的時間,後悔虛度年華也已經來不及了,一旦畢業,他們麵臨的就不再是京大和科大的同僚,而是整個首都甚至於整個國家的競爭者。
倒是羅星囤,趁著三年假期把能考的英語能力證書都考了,還未畢業就被一個著名的英語補習學校聘請當兼職老師,聽他說,打算先在國內工作幾年後,再考慮去國外留學。
由此可見,大學生兩極分化嚴重,短短幾年就能拉開懸殊差距。
不止肖瀧他們,王瑉的舍友也不例外。
齊輝成從一介驕傲才俊墮落成骨灰級宅男,三年徒長二十斤肥肉,從一百六十斤的壯漢搖身一變成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油光滿麵的臉上早已不見當年意氣風發的笑容。
穆濤醉心於音樂,從大三起就幾乎沒來學校上課,大四一開學,他辦了退學,本科肄業——京大管理學院,多少學子心目中的夢想殿堂,他卻如棄敝履。有人替他惋惜,會勸他說,你何必呢,音樂畢竟不是正事!
肖瀧就是如此擔心穆濤的人之一,王瑉卻對此評價道:“跟他的夢想比起來,京大的學位證確實毫無價值,也許他連一分鍾都不想再浪費在上麵。”
喻年在楊嘉躍走後又成了陀螺,每日起早貪黑。甭說照顧,肖瀧和王瑉連見他一麵都難,不過這家夥為了愛情奮鬥也樂在其中。
一月份,樂百驍北上考研,肖瀧和王瑉作為老同學盡心作陪。
當他得知肖瀧和王瑉住在一起時,並不覺得驚訝,那兩人高中時就是睡同一個床鋪的好哥們兒,現在大學租一個房子很正常。但當他了解到,兩人現在還睡同一張床時,饒是情商神經大條的他也有些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