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1 / 2)

“不就是殺人嘛?有什麼好看的?”我想,這些人真是無聊啊,不好好的在家呆著,幹嗎跑出來看殺人。

“人家喜歡看啊。”幻舞嘟嚕了一聲,不再言語。

很快就到了我們萬方城金頂大殿,今晚的月色真好,一輪滿月從東邊的山坡爬起,斜照在金頂之上,此時,更是在輝煌之外多一點流光溢彩之美。在金頂之下,是方圓幾裏的練兵場,往日這裏是萬方城練兵射箭的場所,要看萬方城如何威武,一看金頂大殿,再看這練兵場喊殺震天,也就知道了。而今日,不聽廝殺聲,雖然諾大的練兵場也是布滿了人,但是到目前為之,除了眾人的呼吸聲音,聽不到其他的聲響。一種異樣的安靜。

下了轎,母親牽著我的手,左右有幻舞和流雲相伴。漫步上了金鑾殿前的台階,這台階的方磚俗人稱為‘金磚鋪底’,今晚看不到金磚,全鋪上猩紅的波斯羊絨地毯。台階兩邊高掛著羊脂燈籠。父親端坐在金鑾殿前的閱兵台上,後有宮女掌著鵝黃羽扇傘冠,一溜排開,是父親的正宮以及眾多的我的姨娘,父親的右手空著一個位子,母親低著頭徑直走過去,款款坐下,不發一語。父親的左邊坐著萬方城正妃,我的大娘也是我的哥哥南宮孤鴻的親娘,現在看到我來,盈盈的笑笑,示意我過去。父親卻製止了,低聲囑咐我就站在他的身後,和我的哥哥站在一起。我們身後站著父親的貼身侍衛,據說也是我萬方城數一數二的高手追風和閃電。在後麵一溜排開數千武士,持刀良甲,威風凜凜。

靠東首,有一排坐位,坐的都是男賓,從服裝形貌上看,不是一國之君就是一地之首,多是神情倨傲,不可一世。靠西邊,也是一溜排開,坐的都是女賓,一眼看過去,林氏國公主林琳也在其中。或許她也看到我,衝這邊眨眨眼睛。這頑皮的神情與這些故作莊重的人相比,顯得親近可愛了許多。

四周圍更是人山人海,將一個諾大的練兵場圍得水泄不通。練兵場中一塊空地此刻多了一個高高的十字架,架上有玄鐵鎖鏈,底下竟然有一隻特大的鐵鍋,正架著裂柴燒煮一鍋滾燙的油。難道父親今晚要將我的九姨娘用這鍋熱油燙死?總不至於這麼殘忍吧,怎麼說當初這人也是他最寵愛的女人。我看看父親,他端坐台上,金衣金冠,不怒而威。這種神情讓我感覺陌生。其實,父親在我心中一直是這種形象,多得是作為萬方城主的威嚴,而少了作為父親的一種親情。

等月上中天,突然鼓樂起鳴,禮炮整天。等安靜下來,禮賓司度著方步不緊不慢的走到台前,朗聲讀到:“我萬方城的規矩,無論殺人殺妖得在圓月之夜。趁宇宙清明、天地**來祭天祭地。我萬方城上次殺人還是二十年前殺那幫酸腐文人,所以,此次大禮必得請三山五嶽,九州八荒終神觀瞻,也顯我萬方城威武之氣象,萬世之基業。今有幸請到三山五嶽各位國王城主,為我萬方城祭天大禮增色不少。我遵城主之命,以我萬方城百萬人口、十萬雄兵表示最真摯的誠意。”說完,他稍一停頓,又讀到來賓名單,共有:梟陽國、貫匈國、孤射國、青丘國、林氏國、雨民國、司幽國、邢天國、扶婁國、寒荒國等等眾多國家的國主,除了林氏國有公主前來,其他國家竟然都是國主親臨。禮賓司再讀下去,人物眾多,我也是記不清了。

眾人朝拜,終於臨到父親說話。他站起身,萬千子民齊刷刷跪下,口呼萬歲,萬方城城主接受朝拜,畢,高聲說道:“我南宮世家從先祖起得萬方城,五百年來,萬方城風調雨順、城民安居樂業,更是得人魔兩界眾位仙友抬舉。但是從舊年起,卻遭遇天荒,我以為是上天看我萬方城氣勢太盛,已經不可擋我銳氣,有意給我萬方城增加劫數。哪知道卻是當年鐓於母逢山,浴水而出的怪物竟然修煉成人形來害我萬方城,幸我不被情色所迷,逼她化成原形。我萬方城規矩,有恩必報,有仇也是必究。我與這條大蛇本是無緣無仇,她卻要來我萬方城興風作浪,讓我萬方城百萬子民差點慘遭荼踏。作為一城之主,我要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我南宮世家的列祖列宗,更要對得起萬方城百萬城民。所以今天請來眾仙友,召開這個月圓寂天大典。還天下一個公道。”說得聲色嚴厲,義正言辭。我要是不知道其中細節,這時候我也會向底下城民一樣,跪下磕頭朝拜三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