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五行宮的深處,一座高大的祭壇上,君莫問望著眼前的一幕幕場景,嘴角咧出一絲笑意,而後,迅速抿了抿嘴唇,方才嘲諷道:
“原來,你也有失敗的時候啊!”
可惜,他眼前的人影完全裹在了黑袍中,看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愁,隻是淡淡的說道:
“一切有因,盡皆有果!”
君莫問一聲嗤笑,揚手指著祭壇四周的淡淡光芒,似乎是在自嘲,又似乎是在譏諷,緩緩地說道:
“哦,那麼說來,當初先祖留下的這道屏障,也是早在你的預料之中了!”
孰料,祭壇下方的黑袍人毫不謙虛的點點頭,而後鄭重說道:
“不錯!”
君莫問終於抑製不住心中的義憤,仰天哈哈大笑道: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你還真是不要一點麵皮啊!”
而後,君莫問止住笑容,明亮的雙眸迸發出憤怒的火焰,盯視著腳下的黑袍人,憤怒的說道:
“如此說來,你既然知道他們都會死在我義弟的手下,卻一點也不阻攔,就那樣眼睜睜看著東荒的精英,如此自相殘殺?”
黑袍人冰冷的如同亙古的玄冰,語氣簡直如同上古的僵屍,冰冷、無情、淡漠,平平淡淡的說道:
“這樣不好嗎?他們既可以檢驗你那個兄弟的真正本領,免得他和你同時進入碎靈之地後,還要你分心照顧。”
“而且,你分明對這三個偽皇恨得要死,現在又何必假慈悲呢!”
君莫問高傲的仰起頭,伸手一指祭壇四周的壁畫,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申訴著什麼,昂然道:
“上古以降,他們又何曾沒有在東荒自相殘殺?他們又何曾在敵人麵前俯首?”
“可是,若是當有一日東荒麵臨著生死大劫之時,他們又何曾顧及過個人的恩怨?”
黑衣人恍惚中抬了抬頭,看了看那些上古先民的壁畫,可是,在君莫問的眼神中,他似乎又根本動也沒有動一下。
不過,聲音還是那麼的冰冷,冷的徹骨,讓人發出透心的冰涼:
“不錯!上古之時,他們都可以齊心協力,不顧生死、不顧個人安危、不顧族群利益,可是,上古之後呢?”
“你知道為何無論是爾等三族的曆史,還是神舟大地之上無數宗門的典籍,都很少記載中古以下的曆史?因為,就算是那些記載曆史的人們,都不屑於記載當時的曆史。”
而後,黑袍人的情緒仿佛平複了下來,他抬起頭來,露出黑袍之下那深邃的黑暗,語氣淡然中帶著真摯,望著祭壇之上的君莫問,平緩的說道:
“因此,即使你妄想著依靠如意尊者那個老貨的禁製,能夠阻止我的盤算,我也沒有憤怒。畢竟,這些都是東荒宗族的傳統。”
“可是,你也不想一想,為何無論是力皇、戰皇、神皇,還是夔牛一族、九嬰一族,他們都願意配合我的方案呢?即使身死,你何曾聽說過他們有什麼怨言?”
“當然,你當時在神舟遊曆,可是,你也不想一想,若是他們兩大族群不配合,我根本不可能展開如此龐大的計劃,現在,他們兩個族群都已經進入了碎靈之地,而且,他們也把自己宗族鎮守萬年的碎虛令交給了我,你為何就是不相信了?”
君莫問嘴角一咧,輕蔑的一笑,俯視著腳下籠罩在黑袍之下的高大身軀,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是他們不懂碎虛令的要緊之處,況且,他們真的是甘心情願將碎虛令交予你的嗎?”
“為何不是?”黑袍人仿佛被激怒的刺蝟,渾身透出徹骨的冷意,不過,幸好對於祭壇之上的禁製,他也試探、攻擊了不下百次,直到而今的他,即使如何攻擊都是枉然,因此,方才強自忍下了心中的憤慨。
可是,那緊緊攏在長袍下的拳頭,可是捏的“吱吱”響啊!
或許,他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孔雀王子”君莫問,會在關鍵時刻返回了五指峰,而且,居然還是這樣難纏的人物。
君莫問收起臉上的戲謔之意,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知道,你能夠收服力皇、戰皇、神皇這等俊傑,絕對也是非凡人物。可是,你或許忘了我東荒三大族群的真正使命,我們在東荒這個荒漠大地,並不是為了作威作福,也不是為了繁衍生息,隻是為了鎮壓我腳下的碎靈之地罷了。”
“我想,這個道理無論是夔牛一族的牛奮,還是九嬰一族的陰九,都應該知道,因此,我不得不對你產生懷疑。畢竟,你說他們心甘情願的將碎虛令交予了你,並且甘願獻出靈魂,踏入碎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