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逍遙派,靈鷲峰。
飛雪寂寥的站立在孤峰之上,望著遙遠的河山,寂寞如雪的臉上,帶著絲絲的滲入骨髓的寒冷。
金峰站立在山巔一角,望著眼前的師妹,明白對方的寂寥,可是,自己也無話可說。
他上前一步,柔聲道:“師妹,你又寂寞了!”
飛雪頭也不回,遙望著雲聚雲散、日落日升,淡淡的說道:
“二師兄,而今各個郡縣可否安穩了下來?”
金峰望著飛雪的背影,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溫情,對於這位師妹對於大師兄的情誼,大家都知之甚深。
可是,飛雪不同於靈韻,不會將自己對於秦帆的思念大聲嚷嚷,但是,每當對方思念秦帆的時候,總會來到逍遙七星陣的陣心,獨自寂寥的望著星空,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他微微點點頭,低聲說道:“而今,各個郡縣都有我逍遙派的接引使者,因此,既不會錯過那些天資聰穎的小孩,也不會錯過那些毅力堅定的小孩,總之,這一代弟子,比起前一代的弟子,總歸要好過許多了。”
“而且,當初大師兄所說的那一套行政製度,在這三年多的摸索中,我們也總結出了一套獨特的經驗,既可以保證出外的弟子得到曆練,更加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徇私枉法。”
“總之,現在宗門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飛雪臉上神色舒展,轉過身來,望著金峰的眼神,帶上了些許的柔軟,這個平素被稱為“冰雪仙子”的女子,唯有麵對自己的師父和幾個師弟妹時,方才有著這樣的興奮之色。
可是,在別人看來,冰雪仙子總是冷若冰霜,對於別人不加顏色,若是門下弟子稍有不慎,總是動輒用那冷冷的眼神直視著對方,直讓對方無地自容、無言以對。
飛雪點點頭,望著金峰,這個宗門的執法長老,雖然師傅閉關之前,將門主的責任交付了自己,但是,無論是柔滑的山河,還是跳脫的靈韻,對於自己依然還是以前的樣子。
唯有金峰,這個二師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對於自己的尊敬,一直都如同當初對待師父一般無二。
可是,這種態度卻讓自己無法麵對,畢竟,當初宗門之內的情況,與而今有著天壤之別,因此,也不能用相同的態度對待。
不過,誰又能知道飛雪心中對於當初宗門之中的懷念呢?
那種懷念,夾雜著對於秦帆的思念,讓她徹夜難眠,甚至經常有著痛徹心扉的痛苦。
“好了,二師兄,咱們師兄妹又何必見外呢?不過,最近附近青州、金州的情況,你還有沒有打問呢?”
飛雪一如往前的淡淡語氣,倒是讓金峰稍微舒了一口氣,不知為何,自從這位師妹接替了副門主的職務後,神色越來越冷,對於宗門之內的各種情況,從來不是直接責問,但是,隻是那樣冷冷的看上一眼,便讓眾人心驚膽戰。
因此,金峰點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副門主,宗門自有條例,因此,金峰責無旁貸。”
飛雪心中深深歎了一口氣,而後,望著金峰深深看了一眼,若是對於這個二師兄不是十分了解的人,一定以為對方是在對自己越級代理的行為產生了逆反,可是,自己師兄妹卻都是知道,這樣的金峰,才是正常的金峰。
不然,師父又何以將監察師門的責任,明白無誤的交予了二師兄並且特意囑咐別人不得幹擾呢!
“好吧!”對於倔強而且堅持原則的金峰,飛雪無話可說,隻能照例說道:
“師兄,咱們應該前去參加雲州大會了,”
所謂的雲州大會,其實脫胎於當初秦帆告訴諸人的設想,在秦帆看來,而今神舟大地的鬆散治理,不僅不利於人才的挖掘,而且,對於宗門的管理,都是不小的負擔。
因此,宗門應該可以將那些修為淺薄、潛力單薄的弟子,下發至各個府縣進行管理,希望可以形成一套自上而下的管理層,自下而上的上升麵。
以後,所有的宗門弟子,都必須進入宗門之下的機構進行實習,若是修為高超,不顧世事,那麼,就一心在宗門潛修,以後可以進入宗門的議事會。
不過,若是修為不高,但是對於民生、宗門都有極大的付出和功勞,同樣可以進入議事會。
此後,無關宗門生死存亡的抉擇,大多可以交予議事會進行管理,而且,議事會中不乏從小在小鎮、山村長大的長老,那麼,宗門對於鄉野偏僻之地的管理,自然會日益加深,直至無可替代。
此次,飛雪參加的會議,其實就是一年一度的宗門大會,而且,其中不乏剛剛進入雲州逍遙派的弟子,所以,這次大會對於宗門弟子的發掘,也是一個不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