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城巡城司駐地,這裏鶯歌燕舞,絲竹之聲,十幾個粗鄙的軍漢,裸露著上身,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著歌舞。
“什麼?一個萬人操的爛婊子,憑本大人的麵子,三請不到,她擺什麼臭架子?”一個禿著頂,滿身黑毛的醜漢氣得暴跳如雷。
“九七哥,不就是一個婊子嗎,咱這有的是,不來就算了嘛。喝酒,喝酒。”一個瘦個子勸解道。
“喝你媽b。老子是咽不下這口氣。”
“趙大人,千萬別動氣。這裏是餘杭城,是王城,不比別處。”一個文士也是勸。
“操。信了秦趙高那王八蛋的鬼話,來這做甚鳥官,這不能幹,那不能幹,哪有山上自在?今晚我就拆了東樓,把宜香那爛貨扒光了衣服遊街。當婊子不賣身,還學人家樹牌坊。”
“三思啊大人。”
“滾。叫齊兄弟們,連夜奔錢塘,搶了東樓,再上隆山快活去。這鳥官誰愛做誰做。”
………………
“前方就是錢塘縣。”劉何德指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地方。
“果然有些天下首縣的樣子,夜景不錯嘛。”餘亦足說道。
“什麼時候能進城?”左懷玉著急地問。
“今天進不了城,要明天一早。”劉何德早已經下船打聽過。
“那今晚我就想進城怎麼辦?”左懷玉有些可憐巴巴地說。
“我們沒帶攻城器械,隻有三艘船裝了大炮,若有彈藥無數,轟到明天早上,應該可以炸開一個出口。或者有攻城擂車,或者可能砸開城門。”劉何德認真分析強攻的可能性。
“你這主意等於沒說。”左懷玉轉臉看向餘亦足:“餘哥哥,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
“別,你這麼說話,我可受不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好好說話,哥保你進城。”
“太好了,我去洗澡換衣服。”左懷玉像個孩子般地雀躍著。
“老劉,你說我是穿將軍服呢,還是穿王袍呢?到底哪個好看?”左懷玉猶豫不定地糾結著。
“老劉,你說我穿這身黑袍怎麼樣,很精神吧?”
“老劉,這花鳥瑞獸服,是不是太花了?”
“老劉……”
“老劉……”
餘亦足等得急了,喊道:“左懷玉,給你五個數,你再不換好衣服,我就不帶你去了。”
“來了,來了。”左懷玉急匆匆跑來,身上還是穿著常穿的白袍,白衣勝雪。
“我覺得,還是穿這件衣服去見她。她一眼就能認出我來。”左懷玉有些羞澀地笑了。
餘亦足與左懷玉站在城門下,厚厚的木門上裹著鐵皮硬釘,不靠機關,人力根本推不開。就算是攻城車,沒有一個時辰,恐怕也攻不破。
餘亦足手中捏訣,嘴裏念念有詞,手指在半空中亂劃,少停,拍到左懷玉的後背:“走你。”
左懷玉被餘亦足推了個趔趄,摔倒在地,差點摔了個狗吃屎。一爬起來,身已在錢塘縣城內。
“你這法術叫什麼?”
“穿牆術啊。”
“好法術,就是摔得好疼。你怎麼不用摔?”
“本來就不用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