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容蓮洛,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死心眼。
他叫白徵,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大騙子。
第一麵:驚起一片琥珀。
“我知道你不厲害啊~”她總愛笑的天真爛漫。
“跟著我可是要流落天涯的,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嚐試的。”他也總是說得一本正經。
“總要是願意,才會去經曆啊。”她斂起爛漫,故作深沉。
“容蓮洛!到底要我如何說你才明白我不會娶你的!你到底懂不懂!”他也收起了肅然,顯得頗為無奈。
“白徵,我就想跟著你,什麼都不要,這世界險惡都於我無關,你如何,我如何,於我們何幹,我就想跟著你,隻想跟著你。”果然深沉一秒破功,又開始笑得粲然。
望著眼前的人白徵倒是很想一倒頭兩眼一閉就這樣昏過去,報應啊,真是報應,現在也隻能是無盡後悔當初順手騙了個小明珠,倒是現在擺脫不掉的累贅了。
“我的小祖宗!你才十五歲啊!”白徵扶著額頭很是頭疼的說道。
“那又如何?姐姐幾個都是十四、六歲便出嫁,我十五歲不是正好嗎?”蓮洛倒是什麼也聽不進去,認認真真地回了他一番,倒是讓白徵啞口無言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罷了罷了,就當是個報應,你要跟便跟著吧,不知道你的世界是否能接受這個滿懷惡意的現實呢。”白徵無奈妥協道。
“嗯啊。”蓮洛咯吱咯吱偷笑起來。
集市。
“這畫可真?”
“當真!微微可是有認認真真描的圖呢!”
“!騙子!”
“?”蓮洛歪著頭不知道為何對方如此生氣,隻能是手足無措地望著白徵。
“嗬,嗬嗬嗬嗬……”白徵隻能是一陣幹笑,心裏卻盤算著如何把這小祖宗賣掉。
入夜,薄涼。
相互依偎著的兩人各懷心思。
“微微,你有沒有愛過什麼人,你都這麼老了。”蓮洛先開口。
白徵一愣。
愛,要真說有,也還算不上。
現在竟連她模樣都快想不起。
“有過驚鴻一瞥,搭救過一個人,她忘卻了一切,總是副看透紅塵的模樣,靜好。”想起了曾經安穩生活,相處的時光,白徵少見的流露出了一些真實的情緒。
她總是愛在換他案前花瓶裏的花,總是愛打趣叫他枕頭。
“後來呢?”蓮洛聽得津津有味。
“走了,像她來的時候一樣的不著痕跡,她本就像是天上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我怎奢望她會帶走一草一木?紅塵囂囂可能她早就被拋在腦後。”
“所以你出來體會世間險惡就是為了早日看透紅塵與她相提並論?”蓮洛臉色有些難看,夾雜著的,似是失望?卻也是不容察覺。
他愣住了,似乎觸動了他心底深處那根弦,他到底……當初那麼決絕跑出來,是為了嚐嚐這人間艱辛,還是想看看怎樣才能那樣不問世事,沒有執念,沒有欲望。
“怎麼可能呢。哈哈,她是她,不過是……”這人生中第一抹色彩罷了,白徵笑得勉強沒有把這句話說完。
“紅塵千麵,你想參破哪一麵?可與我細細說來。”蓮洛撐著頭不似往常,笑得頗有些她的模樣,隻是麵容稚嫩顯得違和。
千年後。
一聲怒吼打破這小鎮的清早。
“死白蓮花!你給我滾出來!”
兩人從菩提院落走出依舊念念有詞,爭吵不休:“神經白掙你又發什麼瘋?虧你的名字我們這店就沒怎麼賺錢!”
“我們這快三千年了吧!啊?當年你誆我那件事還沒給我答複呢!”
容蓮洛本走在前麵,似被堵住嗓子,張了張嘴沒有聲音,提步走得更快,先白徵跳進胡同消失在深處。
白徵見她又是逃避沒有再提,跟著她,兩人默契的緘口,一前一後再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