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觀老老實實的收起靈藥,藥長老欣慰的點點頭。隨後神色陡然鄭重起來,打開桌子上剩餘的最後一個木盒。
盒子裏有三樣東西,一塊玉佩,一朵黑色的金屬梨花,一片巴掌大的金色荷葉。秦觀看到藥長老神色凝重,不由的也緊張起來,“這是……”
藥長老卻並不回答,隻是說道:“你可記得你的來曆?”秦觀一怔,道:“師傅不是說過了麼?是在玉衡山下的溪流中抱回來的。”藥長老眉頭舒展開來,看著秦觀,眼神中仿佛又回到了數年之前。“三年一次昆侖墟,說起來也是快十八年前了……”
“數年前的那次昆侖墟之行,是由玉衡師兄親自帶隊,歸來之際正是黃昏。我下山迎接,在溪流邊等待的時候,聽見不遠處傳來狼嚎的聲音。本來隻是想驅趕一下狼群,防止弟子們遇到危險,但是在溪畔卻看到了這片荷葉。”
藥長老指尖點在荷葉上,注入靈氣,金色荷葉一邊旋轉,一邊緩緩張開,很快便有了半個桌子大小,邊緣卷曲,像是一條小船,靈氣順著荷葉的紋路流動,光華綻放,將昏暗的房間渲染的如同白晝,隨後金色內斂,隻有片片星痕流轉在荷葉上。
“你當時就躺在這片荷葉上,溪畔伏著一頭妖狼,那畜生也有約摸築基的修為,我本以為它要對你不利,走近卻看見它也奄奄一息,左前腿上插著一根銀針,然後你的手上握著這枚梨花。”藥長老說著,拿起一旁約半尺長的金屬梨花,在花柄上輕輕一握,合攏的花苞瞬間綻放,重疊的黑色花瓣泛著冰冷的光澤,宛如一片片冰刀,看樣子極其鋒利。花心的位置有三根寸許長的銀針,鋒芒畢露,針頭發黑。秦觀隻是看了一眼,便感覺心底發涼,銀針的尖端呈現黑色,如不意外必是帶有劇毒,而不管哪一種毒藥,如此程度,對於修為稍弱的人來說,都絕對是見血封喉。
“原來應該有九根花針,當時那頭妖狼的左腿上插了一根。這些年我閑來研究,又用掉五根銀針,現在還有三根。”藥長老說著,將梨花合攏,遞給秦觀。
秦觀慎重的接過來,梨花入手頗顯沉重,極其有質量感。細細打量,花枝上刻著“暴雨梨花針”,翻轉過來,底部有一“唐”字,詢問過藥長老,藥長老卻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使用時輕握花枝頂端,就可以綻放開,可以當做匕首,如果發射銀針,則需要向右轉動花柄的中段,銀針蘊含劇毒,築基以下中之必死,築基修為有抵抗力,但也會出現一定傷勢,影響靈氣運轉,對金丹修士則無用。”
秦觀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收入須彌戒中。隨後藥長老遞給秦觀最後一塊玉佩。玉佩入手溫潤,絲毫沒有冰涼之感。沒有任何多餘的紋飾,但卻自然呈現龍形,龍腹下方的空白處陽刻著“秦觀”二字。秦觀接過玉佩,卻沒有收入戒中,而是當即佩戴在腰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樣才有點男兒的樣子。”藥長老慈祥的笑道,眼角的皺紋堆起,“雖然玉衡師兄才是你的爺爺,但是是老夫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兒必然不敢忘記師傅的恩德。”“胡扯!那玉衡師兄不就是老夫的親爹了?”“……”
眨眼間又是幾日過去,這一天便是玉衡派弟子出發前去昆侖墟的日子。天還未亮,秦觀便在藥長老的催促下,動身前往玉衡山門。秦觀與藥長老抵達時,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候。遠遠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就招呼秦觀道:“秦觀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