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
“這就是死亡嗎?”楚雲思緒漫漫,感覺自己在黑暗中遊dàng。
黑暗中沒有方向,沒有光明,他如一縷孤魂在曠野中飄搖。
但是漸漸地,他感覺到奇怪:“為什麼我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難道我沒有死?”
他試著睜開眼睛。
嘩。
光明綻放,一間簡陋的臥室映入眼簾。
熟悉的感覺,迅速彌漫他的心頭。
“這不是我兒時的臥室嗎?這究竟是什麼夢!為什麼一切都顯得如此真實?”
楚雲從chuáng上坐起來,momoo自己的身體,心中驚疑不定。
他小心翼翼,站起身來,在狹窄的房間中踱步。
“有些不對勁!我的tui!”他猛然瞪大雙眼,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的左tui。記憶中殘缺的,裝上假肢的左小tui,卻是完好無損,健健康康。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我借屍還魂了?!”他心頭一顫,忽然瞥見牆上掛著的一麵鏡子。
他遲疑著,有期待著,慢慢向鏡子走去。情緒中,又夾雜著對茫然未知的驚恐之情。非常複雜。
鏡子中,是一張熟悉的臉。
太熟悉了!
這根本就是少年時的自己!
楚雲感到極度的震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陷入了一個幻陣?
明明是一身病體,躺在樹下,瀕臨死亡。但是一睜眼,卻發現從星海龍宮到了少時的臥室裏。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如果這是個幻陣,也不錯了。”楚雲自嘲地笑了笑,打開房門,大步走出去。
少時的他,被舒家島的島主舒天豪收為義子。居住的地方,就在舒家城中。
此時打開門,清晨的陽光灑在庭院當中,兩旁種植著huā草。遠處回廊中不時有奴婢往來。
“這個幻陣,竟然是這般的真實。”楚雲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忍不住感慨出聲。
“楚雲,你好大的膽子。今早怎麼沒有到我房中,準時給我請安?”隨著一道尖銳刻薄的女音傳出,走來一位夫人。
她身穿華麗衣裳,白·粉敷麵,極力想遮掩住臉上歲月的痕跡,卻不大成功。尖銳的下巴,此時微微抬起,顯現出高傲的xing格。
楚雲呆呆地看著她走過來,心想:這幻陣未免太真實了。
“無禮!”夫人眉頭皺起,覺得楚雲的眼神是對自己的絕大冒犯,立即麵sè寒冷,尖聲喝斥起來。
“楚雲,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沒有給我請安,也還罷了。見到本夫人居然還不跪下來,給我問好?”她居高臨下,帶著仇視、不屑的眼神俯視著楚雲。
“舒夫人……”楚雲語調冷然,這樣的情景,引發了他心中深藏的某些情緒。
眼前之人,就是楚雲義父的妻子,原本姓寧名欺霜。嫁給舒天豪後,便隨了夫姓。
她生有二子,曆來對楚雲刻薄萬分。稍稍不滿意,就動輒打罵教訓。一直都有企圖,想要把楚雲趕出舒家城。隻是礙於舒天豪,發作不得。
今日,楚雲沒有按時給她請安。她頓時抓住這個良機,準備好好“教育”一下這個義子。
哪裏知道,到了楚雲處,卻發現往日裏唯唯諾諾的楚雲,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自己的目光,也帶著震驚、審視和仇恨。
騰的一聲。
心中的怒火,就升騰了起來。
這是什麼眼神,這個小野種,小兔崽子,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舒夫人感到自己的尊嚴,被嚴重地冒犯。她正要抓住楚雲的這個把柄不放,繼續追究。
結果卻聽到楚雲卻忽然冷笑了一聲,道:“舒夫人,你可以閉嘴了。你無非不就是想借此生事,將我趕出舒家城麼?你處處與我為難,還不是害怕義父看好我,舒家島的繼承權,會被我奪走?”
“你,你……”舒夫人頓時吃驚變sè,忍不住後退一步,手指向楚雲,微微顫抖。顯然是被楚雲的話,驚到了。
原本她隻是想借助這個由頭,好好地敲打一下楚雲。力圖在他心目中,建立起自己凜然不可冒犯的權威。
但是沒有想到,楚雲忽出驚人之語。一語道破了她心中的yin謀。
不錯,在她看來,舒家島的基業就應當是她的兒子舒大、舒二兩人的。但是偏偏舒天豪,卻很喜愛自己的這位義子。就像對待親生兒子一般,對待楚雲。甚至公開表示,將來舒家島的繼承者,將在這三人當中選擇。
憑什麼我家的東西,要被一個野種繼承了去?!